茶楼里人越来越多。
章文宣不耐烦的起身要走:“子杰怎么还不来?”
话音未落,就听到茶楼门口有人叫他:“文宣,是文宣,你消息真灵通,已经占好位置了,何爱媛来啦?”
章文宣和小东子看过去,只见几名纨绔子弟涌进来,还各捧着一束鲜花。
为首两人,章文宣不止很熟,还是除了方子杰之外最要好的发小,分别是丹阳电厂的三少爷万永年,恒与纺织厂的小少爷铁树明,另外两人他没见过,想来是他留学日本后添加进来的新人,肯定也是谁家的小开或某家的少爷。
当下,章文宣不明所以的问:“永年,说什么呢,何爱媛怎么会来这儿?”
万永年一表人才,铁树明高大敦实,还爱抢话,说:“哈,合着你不知道她待会儿来这儿拍戏,看见没,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她过来的。”
章文宣和小东子这才注意到,茶楼内坐满的人中大都是各色子弟,油头粉面,翘首以盼的看着外面。
小东子顿觉此处脂粉缭绕,恶心的想吐。
章文宣则生出一股掉队落伍的凄凉感。
在留学前,他是一众小开的头把交椅,风向标;
归来后,江山易主,赶潮似的追了几天何爱媛,不然都要成进城的土鳖了。
于是,重拾河山的念头顿时盖过赛马场的狼狈,连他那一箱子金灿灿的劳动成果都灰飞烟灭,抛诸脑后。
只有一个念头,追求何爱媛是他重回众纨绔巅峰的捷径!!
。
从柴田信一上车的一侧看出去正好是胡同深处,刚才那几个人正在那里分着方子杰给他们的钱。
柴田信一看着他递过来的钱,没有接:“嘿嘿,事者有份,出手大方,难怪你总能成为小团体的领袖,不像那些斤斤计较眼前利益的人,这样的脾气秉性应该跟你的出身家教有关,你大哥开的厂子也是,工人的福利待遇好于同类企业,除了提供宿舍、子女教育,就连退休养老都有保障。”
方子杰嬉笑道:“方家代代传承如此,家兄和我不敢违逆,况且世事成败靠人,人心齐则事半功倍,反之一事无成!”
柴田信一:“领教了,你大哥的企业确实传承的很好,只是你,似乎只传接了这部分……”接过钱:“其他嘛,随性而为,不喜欢拘泥于任何规矩,不属于任何组织、任何党派,跟曹介民是私交,可以冒险救他很多次!即便盗取乾隆夜明珠也是正中下怀,有趣好玩!赛马事件在我用合同束缚住你的手脚后,你就迅速调整战略目标。卖马和章文宣都成为在面子上陪我玩的把戏,真正的目标变成了赌马,用一匹必胜的纯血马赢取巨额赌金,也就是我的人替你担下的罪名——操纵比赛!”
方子杰居然露出愧疚之色,忙从黑包里拿出整包的钱做出要递过去的样子。
方子杰:“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果没有你陪跑,这面子上的把戏肯定玩不成,赌金当然也赚不到,除了本金,利润应该平分才对!”
柴田信一感到好笑:“你以为我找你,是跟你分钱来了?”
方子杰立刻收回钱:“真不要?说实话分给你一半我确实很心疼!”
柴田信一盯视着他的举动:“你这是在刻意宣示现在纯粹是你我的个人游戏?”
方子杰赔笑说:“当然,你清楚,我现在跟老曹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政治是你的主场,我没有一丁点的优势,玩下去就是死,所谓不熟不做嘛,我还想活着喝酒赌钱玩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