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不绝于耳。
系统只觉得自己过于没用,以前还觉得凭借自己通天彻地的本事肯定能让万三丫顺顺利利修到化神。但它也没想到,仅仅一个它曾经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小小炼气五层的引仙使,就能让三丫受这么大的委屈。
“一定要找机会报了今日之仇!”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一路走来系统早已把万三丫当成了自己羽翼下护着的小鸡仔,此时见她受了委屈忍不住就要为她抱不平。
它暗暗下定了决心,就算是现在的自己动手杀人会引来天道规则的惩罚,它也要为万三丫出了这口气,只要等到万三丫顺利拜师它就可以……
“系统,用了洗灵水我就能够留住灵气了对不对?”
万三丫完全不知道系统的百转心思,她在决定留在这间花厅里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一个想法。
于是她在脑海里大声说:“你现在就把洗灵水给我喝吧!我要变强!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既然他们不让我离开,那我就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变强的!”
“三丫!洗灵水的效果太过霸道,我是打算拿来给你泡澡的!”系统慌张地阻止万三丫这个有点疯狂的念头。
“不能直接喝吗?”万三丫问,“既然稀释后都有用的话,直接口服应该效果更好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系统叹了口气才继续说:“但是洗灵水是要从你的灵根中拔除杂质,从而让灵根纯度更高、韧性更强、扩张更广。”
“如果是稀释后泡澡的话,就是慢慢浸润你的灵根,把杂质一点点溶解到血脉里,然后再通过皮肤渗透出体外。如果你要直接喝的话,这个拔出杂质的过程,就变成是在你的灵根上生生切开一条口子,然后抓住杂质的脉络,硬生生给它扯出来。”
“三丫,三百年前有人试着喝过的,相信我,这个过程只会让你痛不欲生。”
“给我喝吧。”万三丫坚定道,“我很擅长忍痛的,你知道的。而且这次是我自愿的,我宁可忍受剥皮拆骨抽筋之痛,也不想再站在一群买家中间被人像买只狗一样看看牙齿拽拽尾巴。”
“三丫,就算要喝,也等回房间再喝吧,到时候安安静静的没人打扰,我再给你布个防御阵,保管元婴修士来也破不开。”
“可是我真的忍不了。”万三丫说,“系统,你就当是陪我疯一次吧。我真的感觉再听这些人谈论一会儿我该卖多少钱,我会当场疯掉的,就算没疯也会留下个隐患的种子,早晚生出心魔来。”
“好。”
系统知道万三丫已经下定决心,所以便不再劝。
“你现在喝下去,十息之内就会发作,你一定一定要保持神智清醒,引导进入你体内的灵气洗涤你的灵根,并且确保灵根内的杂质脉络被尽可能地拔出,以你现在的灵根状况,这个过程会持续十个时辰。”
“我会在你身边布下防御阵法,确保你清醒之前没人能靠近你五步之内,你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万三丫,你准备好了吗?”
“嗯,我准备好了。”万三丫不再理会周边的喧闹,在众目睽睽之下盘膝坐了下来。
“那我们这就开始吧。”系统说罢,把一大瓶灵液尽数灌进了万三丫的嘴里。
万三丫只觉一股凉意从喉咙一路滑向体内,然后便感觉,被凉意沾染过的地方变得灼热起来。
灼热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远胜过当年暗室里烙铁按在身上的程度,万三丫甚至怀疑自己喝下的不是洗灵水而是一瓶滚烫的岩浆,她忍不住发出一阵惨叫:“啊——啊——啊——”
秃顶引仙使被这声惨叫从马上要大赚一笔的喜悦中惊醒,满脸不悦地张口就要训斥不懂规矩的万三丫,话还没出口,便感觉周身忽然有狂风刮过,花厅内外的灵气竟是争相向着坐在地上的万三丫涌去。
“你又在搞什么!”引仙使感到自己体内的灵气也在不受控制地涌向万三丫,忍不住又惊又怒地大声呵斥。
灵气波动越来越凶猛,连那些从小就吃了灵丹开悟然后混吃等死的世家子们都感觉到了不对,纷纷起身向花厅外奔去。
引仙使不知道万三丫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但若是再不加制止,他体内的灵气都要被抽干了,正想施法强行打断,手刚抬起来掐诀,就被一个巨大的火球砸中了。
“啊啊啊!!!”
万三丫不知外界变故,洗灵水正在她体内四处游走,走到哪里就灼烧到哪里,她的丹田气海灵根经脉四肢百骸全都被洗灵水引的嘶嘶啦啦地燃烧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正被人架在巨大的烤炉上,一边烤一边剖开内脏往里边撒盐。
引仙使被制止后还不死心,也顾不得被火球烧得焦黑的衣服,聚集起最后的灵力抬掌就向万三丫的脑门拍去。
系统早就布好了防御阵,引仙使正好拍到阵法上,然后被巨大的力道反弹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更大的火球也砸向了引仙使,直接把他变成了一只吱哇乱叫的焦黑烤猪。
系统本没想到还会有帮手,待放出神识看清来人,不由心下大定,一边感叹着三百年过去了某个丫头还是如此喜欢搓火球,一边默默收回了万三丫身上的防御护罩,假装自己根本不存在。
“啊啊啊啊啊啊——”万三丫满地打滚恨不得把五脏六腑全都掏出来扔掉,以求能够减轻一丝丝痛苦。
此时,一个火红的身影带着闪闪的金光破墙而来挺身把万三丫护在身后,正是那个天天嫌弃万三丫丢人的砚大小姐。
“滚!”砚大小姐冷冷地说,然后右手一翻,凭空抽出一把刀柄镶着红宝石的烈焰长刀,刀上的火苗不小心点着了引仙使刚刚连飞出去都没忘记小心呵护着的、仅有的几根还在苟延残喘的头发。
引仙使一声痛呼,抱着着火的脑袋冲出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