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掌印做的不利落,中途滴了几滴颜料出来,配着幽幽放光的三颗龇牙咧嘴的人头,宛若凶杀现场。
事实胜于雄辩。
余渝:“……”
果果:“……”
几秒种后,小姑娘哇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好可怕!
廖初把那副还没干透的油画扛下楼扔掉了。
再次上楼时,果果脸上虽然还有泪痕未干,却已经被余渝转移了注意力,开开心心收拾行李去了。
欧耶,要出去玩啦!
鱼鱼老师说可以在海上看日出日落哦!
余渝挠了挠头,有种被现实打击到的窘迫感。
正在洗手的廖初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扑哧一下笑了。
余渝被他笑得脸红,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那个,咳,我联系司和了,她说不来了……”
中考成绩出来了,司和考得不错。
按照往年一高的录取成绩来看,肯定能进。
余渝和廖初都挺高兴的,觉得那姑娘真是争气,就想让她来清江市玩一玩,放松一下。
结果司和谢绝了,说要留下挣学费。
省会的重点高中教学质量高,但是相关费花费也高。
高中就不是义务教育了,学费、住宿费、校服等等,再加上饮食,每年就要一两万,把小姑娘愁得够呛。
余渝打电话时,司和还哭了。
因为一高这边每年都有一百个尖子生名额,学杂费全免,但司和没挤进去,为此十分自责。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换做普通人家,能考上一高就够开心的了,哪儿有担心这么多的?
而且司和既要照顾弟弟妹妹,又要帮着刘院长他们干活,平时也不太舍得买教材、请家教,根本不能像其他同学那样全神贯注的学习。
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够难得了。
廖初就道:“不是说孩子们的学杂费都从基金里出?”
小丫头够操心的。
余渝点头,“说了,但她还是挺懊恼的。”
要是自己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就能省下好几万块钱呢。
院长刘妈妈也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们。
他们愿意给,是他们好心,但福利院却不能因此产生依赖感,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凡事靠自己,腰杆挺得也直。
中考刚结束那会儿,司和就开始捡瓶子、纸箱卖钱了。
虽然平时大家卖给收废品的不贵,但直接送去废品收购站的话,其实利润还挺高的。
每天天不亮,小姑娘就蹬着福利院的破三轮出门。
她眼尖腿勤嘴巴溜,好多人看她懂事又可怜,都爱专门留给她,一天竟也能赚大几十块。
如今成绩出来了,天气也更热了,司和就缩短了收废品的时间,只每天早晚凉快的时候出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