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琹赟含糊地应了声,没再开口,只是卷起锦甯宽大的海棠红袖管,轻轻握住她纤细的皓腕。
锦甯手臂一颤,侧眸望去,“甯和不敢劳烦王爷……”
姒琹赟紧了紧她的手腕,指尖细腻的触感让他又不禁放轻手上的力气,微微勾起唇,“本王早已说了,便算做是本王欠你的人情。”
“可……”
“你自小生在闺阁,如何懂得清理伤口。”姒琹赟自顾自地握着她的手腕浸入湖里,锦甯只觉轻微刺痛,她眉尖蹙起,柔柔地倒吸一口气。
姒琹赟皱起眉头,带起她的手腕,“疼…怎的也不说?”
“无碍的。”锦甯轻柔开口。
姒琹赟心中暗叹,将锦甯紧紧攥在另一只手心的丝绢扯出来,“疼便同本王说,莫要自己受着了。”
锦甯低垂着首,轻轻嗯了一声。
姒琹赟闻言将那丝绢浸湿,细细拭擦那血色狰狞突起的一条条疤痕,却见擦净的伤口愈发显得可怖,完全看不出那柔荑原本的皙白,他的眼眸渐渐凉了下来。
“王爷,甯和无事的。”
姒琹赟抬首,撞进锦甯淡笑的眸子,他心中不住泛暖。
名满天下的甯和郡主,也不过是个纯善的小姑娘。
姒琹赟笑了笑,“顺文郡王将你教的很好。”
锦甯眉目蓦地柔软了下来,“爹爹他,从来都是纵着我由着我任性的。”
姒琹赟眸光闪了闪。
良久,才失笑道,“谁同你讲的?你又如何是任性的性子。”他不由得笑着摇头,将丝绢敷在锦甯手背上,放开握住她的手,“好了,快回去吧,若是晚了,怕是又要惹来事端了。”
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若是有人询问,你便道是头脑发晕,跌倒在御花园便是。”
“这……”锦甯轻轻咬唇。
“你便当先前之事从未发生过。”姒琹赟柔声道,“莫要心里想那有的没的。”
他笑意略淡,“毕竟,这本便是有心人刻意陷害。”
“丞烜。”
姒琹赟微怔。
你不是想谢我吗……
那便唤一声本王的字……
锦甯清浅一笑,“多谢你。”
锦甯回到保平殿的时候意料之中地收到了皇后与太后的关怀,就连皇帝也道了句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