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出入的地方要么是县衙,要么是全鱼宴,一个是地方最高部门,一个是在地方算富的场所。
谢宁怀渝哥儿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跟前儿伺候了,所以在越州府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家,得了谢宁的眼才是真能站稳当了。
所以她对渝哥儿视如己出,她知道渝哥儿是谢宁的命。
若像现在这样,渝哥儿有谢宁和林锦照顾的话,她就会找机会和胡管事取取经,她知道谢宁要做买卖,可是她大字不识一个,只能抓住一切机会多多少少学一点儿,希望日后能给谢宁帮上忙。
往后谢宁再有个什么主意,她好歹能听懂,若是能出出主意,那就更好了。
全鱼宴有个大后院,右厢被腾出来做休憩的房间。谢宁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林锦:“听到脚步就猜是你。”
又拍了拍手朝渝哥儿说:“来,爷爷抱。”
渝哥儿穿的很厚,棉袄棉裤可厚了,两只小胳膊被架着都放不下来,但是南渔县湿冷,不敢叫他穿少了。
谢宁扫了眼屋内,问:“阿父呢?”
“林老爷邀他看戏,吃完晌午饭就去了。”
谢宁点了点头,“我去后厨瞧瞧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渝哥儿扭扭小屁股,两只腿前后来回踢要下地。
林锦将他放到地上,握着他两只小胳膊,“乖乖,你要去哪?”
渝哥儿吊着两胳膊,还没走稳当呢,一个步子却迈的极大,被爷爷辅助着,他朝门口走。
“你爹爹去灶房了,马上就回来了,外面冷,外面冷啊,不出去好不好?”林锦蹲下来搂着他的小肚肚。
“嗯……”渝哥儿扭啊扭,翘起一条小腿举在空中要迈出去。
林锦试着抱起他,他就发小脾气了,“啊!啊啊啊啊……哼哼……呜……啊啊啊……”
“好好好,你去你去……”林锦惹不起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松了手。
渝哥儿眼泪都没掉,假哭呢刚刚,撅着小嘴巴颤颤巍巍地往前走。
林锦在身后护着他,但是没碰他,两手臂张开虚拢着。
渝哥儿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朝前举着,每迈一步,感觉他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
就这么举着两只小手,他晃晃悠悠走到了门口,门口有个门槛,那门槛有他膝盖那么高。
他走都还走不稳当,撅着屁股,弓腰探手去搭在门槛上,然后小屁股抬了两下,朝前栽去……
林锦吓得赶紧去把他捞起来,渝哥儿咧开小嘴巴哈哈乐,“哼哼……哈……哼哼……”
林锦抱着他颠了颠,“这么开心呐?来,你再走一遍。”
渝哥儿就真的下了地,栽栽愣愣的在门口走来走去,最后一屁股坐在门槛前面,两只肉爪爪扶着门槛,扭头朝林锦嘿嘿笑。
谢宁检查了下后厨,鱼虾都是新鲜送来的,后厨也收拾的很干净。
看过心里有数了,他就准备回西厢抱儿子,远远就听儿子稚嫩的‘啊哒哒’说些大人不懂的话。
他走近了从虚掩着的门缝里,瞧见了坐在地上的渝哥儿,谢宁蹲了下来,隔着门,通过门缝用舌头打响。
“嘚!渝哥儿,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