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也是有心逗他,道:“若是扯平也该张工说句歉词,怎么就不与我计较,莫不是张工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却又是骂我不识抬举?”
张若怜被人戳破了性子,脸上又是一阵羞红,他何时对谁说过道歉的话,说说笑笑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可偏偏这井春是能把话切碎的人,分分钟找出漏子来怼上,不肯服下一点软。
张若怜被怼的一阵委屈,没好气道:“井工,可不带你这般埋汰人的,本想着和你缓和着关系,你若是这般,再好的人也禁不住你这样的口舌,若是成了婚,我就不信你的夫婿能受得了你?”
井春倒是想起了身上的婚约,一时间低了眉头,可又笑着嘴贫道:“受不了最好,我还能求着成婚不成?”
正说着,张若怜却像是看见了什么,脸色却突然拉了下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黎王殿下安。”
井春了顿了一下,望了过去,果真见到姜和瑾站着,脸上却是挂着笑意,但眼神中却是冷漠了几分。
井春细想着方才闹着说了几句不着调的话,一阵懊恼,竟然和张若怜疯起来,也只得恭恭敬敬行礼,道:“黎王殿下安。”
“井工与张工好兴致,来此处可是为了什么?”
井春干笑道:“随意走走罢了,我等就不打扰黎王殿下了……”
井春看了一眼,自然是让张若怜跟上来,刚走出没几步,却又被姜和瑾叫住。
“王府失窃的案子还没结,井画工能否留步?”
如今黎王府失窃的案子也算是破了,这案子若是想结定然能结,抓不抓是姜和瑾的事,和井春可是没有关系的。
可身份悬殊再次,井春也只见得张若怜先行,自己恭恭敬敬低着头,不敢又半分马虎。
只听得对方幽幽一声,道:“这婚事,你不想嫁?”
事到如今,井春可没什么好说的,这婚事本就不想嫁,只是碍于赐婚说不出罢了,如今两人也是把话挑明了,能说的想说的,井春自然会坦诚相待。
井春跪地,行了大礼,道:“小女恳请退婚。”
姜和瑾虽是没有说话,但这气息却是冷得可怕,低眉看着跪地的井春,如同在看一只蝼蚁一般,漠然道:“你可知如何才能退婚?”
井春听着姜和瑾并未追问,原是觉得退婚有望,不禁喜上眉梢,便道:“还请黎王殿下指教。”
姜和瑾瞥了一眼井春颈脖上的白色布条,表情甚是冷漠,甚至说是阴鸷得能让人寒颤不止,如同身临其境于冰天雪地之中。
只听得上方邪气地传出一声,犹如毒蛇的眼神在井春头顶盘旋一般,“去死!”
井春顿时愣在原地,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问道:“殿下所说的是、是何意?”
“活人娶不了死人,若想退婚,横死即可。”
井春虽然无数次感觉到姜和瑾的可怕,可唯有这次是最真实最接近的感觉,姜和瑾这个人绝非是能深交深知之人,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若不是碍于在京兆府,姜和瑾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井春。
似乎带着不可靠近的逼迫,微微道:“这是赐婚,你可见得何人能退得了赐婚?若不是与旁者莺莺燕燕久了便成了痴心妄想?井小姐心中可是要记清楚的,本王情都送了,井小姐想退,本王点头了吗?”
姜和瑾双手负在背后,紧盯着井春手上的镯子,悠然带着阴险毒辣的厉色,“本王的情还在后头,就不知井小姐能不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