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鹤侧耳听着,将所有注意事项都记牢了。
楚桑落嫌无聊,拿起医生给的药,仔细研究上面写了些什么,有些什么配料啊,有什么禁忌啊。
门口一有动静,这种认真劲就被打乱。
江与鹤终于回来了。
“怎么这么慢?”
“问了点注意事项,”江与鹤坦白说,“将王婶的微信号推给我,晚些时候,我会整理一个单子发给她。”
楚桑落浑不在意地挥手:“不用,就是小问题。王婶平常也在注意。”
江与鹤沉吟几秒,缓缓说:“我不放心。”
总觉得,他要再说一次才能安心。
“好吧,”楚桑落答应他,而后仰起头,“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没人喜欢住医院,她也不例外。
江与鹤点头:“嗯。”
离开时,为首的医生照旧来送了他们。
住院部大厅,意外响起钢琴曲。
楚桑落顺着看过去。一个青年披着黑色棉服,里面是蓝白条纹病服,头上戴着毛线帽。
他身形孱弱,手指翻动间倾泻出一曲《lontree》。
医生解释说:“这位患者才二十,患了白血病。每周都会来做化疗。”
“听其中稍显欢乐的曲调就知道,”医生欣慰道,“他很乐观,积极配合治疗,对未来充满希望。”
“愿后期疗程能顺利点,他还这么年轻,要多看看世界。”
楚桑落听得出,部分音节没有弹得很好,大约是化疗后没有力气,又或是生病了手指不灵活。
她跟着“嗯”了一声,“希望他好点好起来。”
青年的背影消瘦,即使隔着衣物,也觉得他瘦的好像只剩一把骨头了。
江与鹤略微失神。
楚桑落偏头,发现江与鹤神情有些不对,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江与鹤收回视线,“我们走吧。”
医生送到了医院大门就回自己的岗位了。
冷风一下子灌过来,楚桑落抱怨说:“马上都三月份了,还这么冷。”
“很冷吗?”
“嗯嗯。”
江与鹤变戏法似的拿出根围巾,给她围上,又拉起她衣服的帽子。一切完毕,他问:“这样呢?”
楚桑落不自在地问:“会不会太臃肿了?”
江与鹤笃定:“不会。”
楚桑落还是悄咪咪地拿下了帽子,跟江与鹤并肩走着。
她手凉,正准备放兜里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这体温比她高很多,瞬间就温暖了很多。
随后两只相握的手合着一起放到一个暖意融融的兜里。
楚桑落抬头,江与鹤利落分明的下颌线引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