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春看着朋友冷淡的脸庞,无可避免地想到面前人与她故事里的小朋友。
徐思叙果然不像自大又骄横的徐荟,她清楚明白用时间和精力留不住一个想要归巢的飞鸟,所以退场都显得格外体面客气。
西城冬天不算短,但大家在回暖之后却总会忘记天寒,更何况夏天盛大,大家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那段关系到最后,无论是谁都也只是评价一句:那该是徐思叙很开心的一段日子。
想到这里,沈归春抬了抬眉,不予置评。
包厢里安静半晌,徐思叙忽然起身,拿起车钥匙就要走。
“菜还没上,这就走啊?”
“老爷子又进医院了,我得去病床前尽孝。”
那天她心情没由来焦躁,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路上差点因为闯红灯被开罚单。
到医院是一点钟,太阳很像来年走的那天,明媚又温暖。
徐思叙刚踏进病房就看到床边柜上放着一小碟蛋糕,刘姨正用叉子刮掉上面的奶油。
她将车钥匙塞进包里,问了声:“干嘛呢?”
刘姨抬头,笑得很是慈和:“隔壁病房有位小朋友过生日,她爸爸送了蛋糕过来,想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徐定德补充说:“我一把年纪了吃不了奶油,但胃里也想进点甜的,就想着尝点松软的蛋糕胚。”
徐思叙洗完手后出来,倚靠在窗台上,边玩手机边说:“你想吃让家里厨房给你做不就好了,再不济去外头买,操心是动物奶油就给店里打声招呼也行,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徐定德多少知道一些她最近的事情,即使被呛也不冒火,心里头既滋润又平和,真正觉得自家小外孙女改邪归正回头是岸了,所以答话都笑眯眯:“人家小朋友父母一番好意,我总不能浪费掉。”
徐思叙“嗯”一声,说那你吃吧。
病床上的人吃下一口,而后想到什么似的抬起手臂指了指外面的小冰箱:“后来她妈妈又送来一份,说看到我们房间里是两个人,但刘姨的病是一点也碰不了这个,所以那一份就在冰箱里冷藏着,你想吃就去取来。”
病房的床开着,恰好有夏风吹过,将窗帘吹出去一点。
徐思叙回身、踮脚,她倾身将天蓝色的厚重布帘拉回来,身子倾出时扫到对面房间这个点居然还紧拉着窗帘。
只是她疑惑一秒便掠过,随意回了句:“我才不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