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牛奶递过去:“喏,给你。”
谢斯止满嘴的血,嘴角还粘着一点白色奶油,他眼神很冷,警惕十足。
女孩却不介意他的敌意,她拉过他脏兮兮的小手,把温热的牛奶放在他的手心。
保姆责怪道:“鸢鸢,他太脏了,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快回来。”
女孩乖巧地走回保姆身旁。
保姆的手流了很多血,她疼得蹙眉:“要我说,很该把他送到警局,让警察好好教育。”
“王姨,今天您不用送我去学校了。”女孩体贴地说,“我会和爸爸说,请他给您放一周的带薪假,您去医院处理伤口吧,收据记得放好,下周交给我爸爸,按工伤算。”
保姆笑了笑:“谢谢小姐。”
女孩优雅端庄,又有些温柔的早慧。
在潮湿的雨后,她和林荫路上的梧桐树一起,散发着清凉的气味。
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她提着裙摆正要上车,想到什么,又停住了。
她回到谢斯止的面前,从包里掏出一只玻璃糖纸折的纸鸢,递给他:“抢东西是不对的,但这个,是我送你的。”
……
谢斯止从梦中醒来。
那夜少女用面巾纸折的纸鸢还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他捏起来看了看。
苍白,柔软,没有翅膀,像她一样。
寂静的屋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谢斯止抬起惺忪的睡眼,在窗边看见了谢铎那张英俊却略微有些欠揍的脸。
男人倚着落地窗,指尖捏着一枝玫瑰。
玫瑰原本是插在花瓶里的。
谢斯止上个月把它们从谢盈朝的花园里剪下来,放到现在,已经枯萎了。
谢斯止下床拉开窗帘。
阳光穿过玻璃洒了进来。
他点了根烟,望着日光下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田。
谢铎一向玩世不恭,笑起来有种俊朗的味道:“你是做了好梦吧?所以才睡得这样沉,连我进来都没听到。”
谢斯止淡淡道:“未经允许擅自闯进别人的房间,谢铎,这习惯很不好。”
谢铎耸耸肩:“我也是被佣人叫醒的,他们还打算叫你,但知道少爷有起床气都不敢来,我这么善解人意,只好帮他们来当这个坏人了。”
谢斯止吐掉烟圈,偏头看他。
男人衣着整齐,吊儿郎当的,他平日很少会起这么早。
“谢盈朝能下床了。”谢铎笑笑,“虽说春天万物造作,但我从没想过,像他那样的人也会发情。”
他从衣架上拿过谢斯止的衬衫,丢给他:“穿上吧,该去当群演了。”
……
许鸢被丽桦叫醒,坐在小桌前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