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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不过,还挺好笑的。

当猫在逗弄老鼠的时候,也意味着这只猫还并不那么饥饿。

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慢悠悠地转动着眼前的茶杯,看着那缕淡淡的雾在他面前上升、飘摇,原本系在耳上的银环在另一只手里,被极其灵活地转动,像个螺旋一样。

田二更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将最后的希望放在遥远的苏州时,清水城的渡口边,正有人背着收拾好的细软,瑟缩着双手,在徘徊,在犹豫。

青青碧波映照这田大纠结的脸。他看向那水里,一会儿是他那个娘亲慈祥的面孔和弟弟委屈的样子,一会儿又是苏掌柜滚圆得像个大皮球的身影。

在渡口停泊的几户船家向他招手:“小哥儿,上来吧!再不上来,船就开啦!”

田大想了想,脚刚要往前迈,忽然达达的马蹄,惊了唱晚的渔舟,搅起了滩头的白鹭。

在南北迁徙的大雁之下,圆滚得像个大皮球的苏掌柜出现在夕阳的光线里,那满脸的油和汗,再加上那慌乱、委屈的表情,使他看起来愈发可笑。他□□的那匹老马,没饿死在马槽,却快要累死在渡口。

苏掌柜费力地迈过一条腿,犹如翻过一座山,田大站在那里想:这么胖,是怎么上马骑马的?

苏掌柜极其滑稽地从马背上溜了下来,忙不迭地拿袖子擦汗,嘴里喷出呼哧呼哧的气息:“田大,别走别走……”

那么胖的一个人,哭起来更是难看:“你走了我可怎么办!我怎么放心把望福楼交给那帮狗崽子啊!出了什么差错,那金龙……那帮人有刀啊!那帮人怎么会放过我啊田大……”

田大有些心酸:“别哭了掌柜的,你嚎丧的样子可难看了……”

滩头上,渡口边,在八方旅客的注视下,这一主一仆搂在一起,哭成了两个泪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  支线人物出现

☆、金龙帮

螃蟹帮是小巫,金龙帮是大巫。听名字就知道,螃蟹与金龙,焉能相提并论?

螃蟹帮是四方村的地头蛇,螃蟹帮的名头拎出来,四方村的百姓们都要抖三抖。金龙帮是江湖上的一把手,金龙帮的名头亮出来,紫禁城的土地都要震两下。

金龙帮在江湖上享有神一般的地位,却一直是谜一般的存在。

金龙帮的人数规模与分布地点不详,行踪飘忽不定,是为一谜;

金龙帮一夜之间灭掉了江湖第一大帮派青山派东南西北四大分舵,一战成名,人们发现厮杀过后的场所整齐干净,所有尸体摆放整齐、衣衫毫不凌乱,现场亦没有半点血迹,只有大厅正中的案头上摆放着一张纸条,上书:金龙帮到此一游。字迹还是十分清秀的兰花小楷。是为一谜;

金龙帮成名前毫无踪迹,仿若凭空冒出,成名后如闪电般横扫武林,朝廷对此不置一词,各大帮派斟酌再三,最终战战兢兢地将一张请柬递到了死城一般的金龙帮宅邸门前。武林盟主的位子已经摆好,众人等得脚酸,忽然从天空中飘下来一张鲜红的请柬,还是原来的那张,只是下面有了二字回复:不要。是为一谜;

在所有据说见过金龙帮踪迹的人的口中,无一例外都是神秘色彩浓重的“金色的光亮一闪而过”的描述。金龙帮的喽啰没人见过,更遑论金龙帮的帮主,但根据传说,在一个细雨迷蒙的清晨,有一个身穿金色华服的少年在清水城的一间小酒肆二楼独自饮酒,那华服上竟绣着龙纹。少年对着吓破了胆与迅速围在酒肆周围的官兵哈哈大笑,纵身一跃便凌空而去,随手扔下的酒罐子摔破了,从中滚出的满满的金锭子几乎闪瞎了掌柜的眼。人们众说纷纭,说那就是金龙帮帮主。此为一谜。

都是谜。听起来就跟神话故事一样遥远又离奇。苏掌柜时常摸着他圆滚滚的肚子忧伤地立在细雨迷蒙的每一个清晨,偶尔也会幻想天上什么时候掉下来一个坛子,里面装满了金子。这样的话,他捏了捏肚皮上沉重的几层膘,减肥的钱就有着落了。

可是这样的情形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尽管这个心思在田大来到之后变得越发浓烈,他还是清楚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告诉自己要终止幻想,于是每天移动着笨重的身体来回于柜台之间,陪着笑脸与客人周旋,在每个深夜咒骂着那些动不动决斗的剑客,然后眼巴巴地盯着账本上的数字的风云变幻。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躺在床上幸福地想着:等钱筹够了,一切就都变好了,我就可以告诉他了,他愿意继续开着望福楼也好,不愿意我就带他回老家去,然后……脸上顿时浮现出幸福的红晕。

直到那个雨夜,直到那些人的出现。

磅礴的大雨下了几天,彩虹悬在城墙上,渐渐消散。直到逃出望福楼的前一天,田大都还深深记得,那个雨夜的惊悚。

那一夜的雨势凌厉,夜色中的黑衣剑客沉默地立在客栈的各个角落,恍若一尊尊的煞神,客栈中被惊醒的几个客人骂骂咧咧地走出来,一见这阵仗顿时了无生息。

除去那些蒙着面纱衣衫华贵的女子,大堂中央只坐着两名男子。田大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上前,放碟子的时候手还算稳,那名单看背影十分高大健壮的男子只温和一笑:“多谢。”田大尚未来得及回一个讨好的笑,另一侧的男子就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那是一个雌雄莫辩的男子。他面带娇嗔,眼角含春,脸上雪白的粉随着笑纹形成明显的褶皱,那双眼睛闪着暧昧的幽光,在田大身上一闪一闪。

田大感到脖子后面涌起一阵一阵的凉意,迎着他的目光,勉强扯出一个笑,上完了菜就要往后退。冷不防一只手直接摸上了他惊诧的脸。那只手很凉很软,指甲的颜色红得发紫,那人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媚意:“好一个店小二啊,长得这般水嫩,让人一见,便联想浮翩……”

田大震惊了,田大僵住了。

平时慢吞吞的苏掌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一把将田大扯开,脸上挂着奇怪的好像抽筋似的表情:“这位客官莫不是喝多了,这小子不过是客栈的伙计……”那个温和的男子咳嗽了几声,从容道:“他确实喝多了,这一路醉生梦死胡言乱语,店家莫要见怪。”

苏掌柜拉着田大假借上菜要遁,后方“啪”地一下摔过来一个酒坛子,那飞溅的碎片差点戳瞎田大的眼睛,那不男不女的人居然真的是喝多了:“怎的不能喝酒!偏要喝!反正喝不死我为什么不喝!哈哈哈哈哈!”

田大竟有些佩服那个坐在他对面的温和男子,还能从容地喝酒吃菜,视眼前的酒疯子如无物。

第二天,望福楼的其他客人都被黑衣剑客扫地出门。那个酒疯子据说酒醒了,完全不记得昨夜的事,说要见见田大和掌柜的。二楼的靠窗边,酒疯子穿得鲜艳如花,正在吃点心。田大和掌柜躬身站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堆点心就冲他俩砸了过来,酒疯子酒醒之后的行为竟越发疯癫:“什么玩意儿!我一晚上轻薄了两个汉子!”

黑衣人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提醒:“您轻薄的是一个,但今早您说要见的是两个。”“是么,”酒疯子居然笑了:“我不太记得了……那谁,那个瘦一点的,就是你吧?听说我昨晚上还摸你脸了?”田大胆战心惊地抬头,入眼只有烈焰红唇,酒疯子恍然间像个吸血狂魔,他哆嗦着点头:“是,是小的。”

疯子摇头叹息:“洒家的眼神真是越来越不济了,这样的货色也下得去手,啧啧啧!”田大的脸一阵红一阵青,苏掌柜挺了挺壮硕的胸脯,似要理论。四处的黑衣剑客抖了抖手中森森的剑把,利刃似要出鞘。

疯子嗤笑一声,挥挥手:“下去下去!”一阵劲风扫过,田大和苏掌柜像两根油条似的呼噜呼噜地滚下了楼梯。

清水城的雨下了几天,那夜温和的男子时常撑着一把油纸伞信步出门,不知去向。楼上那个不男不女的疯子似乎百无聊赖,每天都拿望福楼里的小厮练飞刀。田大每日哆哆嗦嗦地端着盘子经过,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与小厮的哀嚎。

这是第十八个收拾包袱回家的伙计了。苏掌柜站在门边,十分忧伤。楼上再次传来砸杯摔碗的声音,掺杂着疯子阴阳怪气的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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