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在电话里不解地问:“赵师傅,怎么你们工区报上来的落户名单不是你的,而是一个叫孙良权的?你们马工长不是说只要你到工地上来就把落户指标给你的吗?”
赵家福一听就炸了,他忍着火气把今天上午去找马彪的事告诉了王工。
王工说:“赵师傅啊,你真是当局者迷,你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遇到自己的事反而糊涂了,有句话叫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落户指标有没有你要多方打听打听,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我看了一下你们报上来的那个人不论年龄、工龄、结婚时间的长短都比不过你,你明天赶快去找你们马工长,趁现在还没有批复还来得及,实在不行你就到段上来反映情况,他这样做也太欺负人了!”
王工在电话那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接完王工的电话,赵家福怒火中烧,一夜心绪不宁。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交完班,赵家福就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赵家福一进门刚要把王工打电话的事告诉准备带着孩子出门买菜的江英,就听到敲门声。
赵家福转身去开门,王宏达一闪身进来把门关上,拉着赵家福急切地问:“赵师傅,你昨天去找马彪,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赵家福便把昨天马彪跟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王宏达听。
王宏达说:“鬼话,什么没有指标,我打听清楚了,前天下午讨论落户指标的事,会上李海燕提了你,说单位所有提出申请的人里面,按去年的打分条件,不论是按参加工作的时间长短、还是按年龄条件,今年都该轮到你了,参加会议的人都同意把这个指标给你,马彪竟然拿你的家庭成份说事,一意孤行地把指标给了孙良权,大家忌惮马彪的淫威,都不敢公开反对。马彪把指标给了孙良权,当然就没有指标给你了,你平时除了上班不怎么和大家来往,马彪摸透了你的情况及秉性,所以他就想糊弄你。”
王宏达的话和王工的电话内容刚好吻合,赵家福如同醍醐灌顶,原来马彪是和自己玩文字游戏,他把指标给了孙良权,当然就再没有指标给自己了。
赵家福不由得火冒三丈,马彪这个老狐狸,一而再再而三地耍了自己,要不是王宏达和王工的话点醒自己,差点又被骗了。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忍受这种窝囊气,想到这,赵家福恨不得立刻奔到马彪跟前去撕碎他那张丑恶的嘴脸。
王宏达看着赵家福双手拳头紧握,脸由于情绪亢奋涨得通红,一夜未眠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斥着怒火,便拉了拉他说道:“赵师傅,先冷静一下,你现在就是打死马彪也不解决问题,还是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江英自结婚以来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丈夫发这么大的火,顿时也呆住了。
赵芳被爸爸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哭声惊醒了江英背上正熟睡的赵菲,也开始哇哇地哭了起来。
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让赵家福冷静了下来,是啊,不能冲动,现在自己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了,万一有什么闪失,她们娘仨今后可怎么办。
王宏达自进屋后就忙着和赵家福说话,根本没有留意到站在身后的江英母女三人。
现在听到哭声,这才望向江英说:“对不起,弟妹,让你和孩子跟着担心了。”
“没什么,王大哥,你们接着说。”
江英把赵芳抱到床边轻声哄着,然后放下赵菲抱在怀里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