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在想什么?!
dra真是恨不得立刻从黑湖的窗户边跳出去。
他不知道harry此刻又翻身翻了回去,吸气再吐气,吸气再吐气,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些话是不是太轻佻,太傲慢了?harry悄悄扪心自问。我是不是把自己形容的太重要了一点?我是不是太强调了救我这件事?dra的自尊心一向很高,我有没有又,额,又犯老毛病?
也许dra不会想提这件事——毕竟他们为此吵过架,而且那个人工呼吸——
不,你要冷静,harry,冷静。
harry假装着打了个呵欠。这就好像是一个预示,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困意也真的逐渐袭来。
“……额,咳咳,晚安。”harry率先说。说实话,气氛莫名地有点尴尬。
“……晚安。”dra从手掌底下闷闷地说。
其实他有预感——
——他接下来应该都不会做噩梦了。
………………
第二天早晨,dra还以为自己会摸着身边空空的床铺醒来呢,所以心情委实不太妙。但是,这次他一摸,那一边的床铺还是暖和的,似乎维持着一种主人还没离开的温度,dra之前睡得迷糊了,头歪脚斜,鼻间充斥着的都是麻瓜洗发水与沐浴露的味道,是harry常用的牌子。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头凌乱的黑色鸟窝头,原本醒来时皱巴巴的表情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最后他还忍不住伸手去撸了一把,又飞快缩回了手。
harry睡得很死,他一向不是个能起早床的人,dra起床时动作静悄悄的,离开床铺时还把被子捏了捏,好让温度留在被子里面。
他来到书桌旁边,悄悄打开桌上的一个四角包金的小柜子,拉开第一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他昨天一开门就悄悄出现在桌子上的东西——一长串钥匙,以及一封信,信封上的字十分眼熟。
可能是之前毫无察觉,也可能是写字的人之前有所掩饰,但是dra翻来覆去看这封信,都能看出信封上的字和他自己写的一模一样,漂亮流畅的花体,犹如枝蔓勾连,连句尾不自觉停顿着的多出的那一点都一模一样。
dra盯着它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丧失了所有的兴致。他看看这封信,再看看床,看看床,再看看这封信,最终把信和钥匙都锁进了抽屉里,把刚刚穿好的衣服全部给换回了睡袍。
烦恼和温暖的床,是人都会选择后者。他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了起来,还不太想马上毁掉所有的好心情。
dra轻手轻脚钻进被窝,harry无意识地吧唧了几下嘴,dra很怀疑他是不是饿了的时候他又翻了个身,正好面朝dra,dra莫名视力变得特别好,连对方的眼睫毛有几根都数的清楚,还能看到他脸上一层细细的绒毛。
这早晨可真惬意。没有早上的课,不需要左躲右挡逃命,没有论文要写,他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数harry一分钟打多少个小呼噜,或者眼睛有几根睫毛。
这样的日子现在是属于我的。他突然想到这么一件事情。那么以后这样的日子会属于谁?
不,不能想,想想就冒火。
dra心情有点悲愤地去伸手掐harry的脸,后者睡得死,居然没醒。令人恼怒的是连dra自己都意识到这冒火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仍旧会忍不住生气,过程自然的一塌糊涂,仿佛理所当然。
我的。
他的心里窜出这么一个词。
我的。属于我的。都是我的。新奇的思维杂草一样疯长,dra却一点也停不下来,反而渐渐地涌生一种‘有什么问题吗,这样才是对的嘛’的感觉。
这是一个半夜怕他做噩梦,从家里跑来和他挤在一起睡的疯子,而这个睡眠质量还好极了。
“……我的。”
他躺在harry旁边,侧着脸看着熟睡的harry,最终,忍不住这么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