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珏这一觉睡的久,到第二日晌午才幽幽转醒,醒来后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她哪里知道,余山昨夜敬她的那两杯酒,是蜀地出名的圆度白,那可是最地道的高粱酒。
所以啊,那看似文雅的二帮主余山,也只是看似文雅。
这位二帮主,徒有一副文雅的皮囊而已,内里实则坏着了,所以,她决定以后离此人远些。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兜兜转转,又到一年年底,除夕一过,很快就是元宵佳节。
正月十五一过,余山再度出门远行,这次,风珏领着左戎跟贺连生趁机一同离开。
帮主余锋亲自送她们到山门口,好一番惜别。
周数那个碎嘴子,一直念叨,下次再会面的时候,定要赢了风珏,抢走那把归山刀。
面对这碎嘴子的约战,她懒怠废话,一口应承了。
跟着大部队一路南下,直到出了雁西郡地界,风珏才拜别余山,另行他路。
余山拨了辆马车给她,另又拨了两匹骏马,然后对她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公子酒量尚浅,出门在外,莫要与人贪杯,若是不小心露了马脚,就得不偿失了。”
风珏抱拳一礼,先领了情,后回击道:“出门在外,本公子也不是谁的酒都喝的,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哪杯酒能喝哪杯酒不能喝呢?”
她盯着看似温润的余山,尽量不牙咬牙切齿,沉声问,“是这么个理不是,二帮主?”
余山知她这是在拿话刺他,也不否认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很是坦然地点头表示赞同,看她那一副不吃亏的模样,甚至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他可跟他那个憨厚大哥不一样,走南闯北这些年,阅人无数,见多识广,要想从他手底下打马虎眼,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他素来只看重能力,不在乎别的,所以也不会拆穿她的身份,哪个男子醉酒后会去雪地里滚一遭?
还有,那茫茫飞雪间初初一瞥,便被那容颜定住了眼,真是好生冷烈英俊的脸。
他定定瞧着她,看她隐忍,笑着回话,“是这么个理,希望公子能保留这份戒心,”他一边说,一边抛过来一物,“出门在外,诸多身不由己,若有推脱不过去的酒局,记得提前用温水吞服一粒。”
余山丢下这句话后,便直接挥鞭打马离去。
风珏一扬手,就接住了他扔过来的一物,细瞧一眼,是个青釉小瓶,她捏住那个青釉小瓶,望着那个挥鞭远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这人还真是深不可测。
他话里话外都含着几重深意,细思便觉可怖,这人远不是面上看到的那样纯粹温良,以后还是离地更远些为好。
等大部队远去后,风珏才翻身上马,跟之前与贺连生商议的一样,他们分道而行。
目送贺连生驾车渐行渐远,左戎才翻身上马,并驱马靠近自家主子,但他被主子凝重的神情吓到了,于是结巴地问,“主。。。。。。主子,怎么呢?有,有什么不对吗?”
风珏自嘲一笑,冷声道:“没什么不对,都很对,就是太对了。”
左戎反应迟缓,没跟上主子的心思,他需要主子分析给他听。
风珏见他一脸懵,冷冷看着远处,沉声问,“我们有几匹马?几辆马车?有几个人?”
左戎不假思索的回话,“两匹马,一辆马车,三个人。”
“是不是全都恰好?”
左戎闻言,面色骤变,惊呼出声,“二帮主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分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