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浓浓的药汁,绕过虞国公身影走到床头。
紫莲愣愣地看着他们,刚才虞国公的动作吓到了她,国公爷能和世子妃这么亲密吗?
这时看到管家端着药汁过来,顿时一激灵爬起来扑过去,牙齿打颤:什、什么药?她不敢想,应该,应该是退烧药。
虞国公伸出手,示意药碗给他,拇指上那一抹湿痕已经不见。
李儒遵从,然后扭住紫莲拉开,捂住她要喊叫的嘴。
紫莲惊骇欲绝地瞪着国公爷坐到床边,捏开小姐的嘴灌药进去!
严青无法下咽,虞国公停下倒药的动作,等她咽下,继续灌,几次后嫌慢,把她的头抬起来放进小臂里,捏开灌!
完事,才起身接过手帕擦手,吩咐:让大夫进来。
是。李儒低头,是他们的大夫。
严青醒过来的时候头很重,昏沉,耳边似乎还有轰鸣声。
她难受又不懂地看向紫莲。
紫莲现在顾不得小姐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了:小姐小姐,大少爷出事了,你赶紧想办法
严青强撑起来,简单梳洗后由紫莲扶着向外院走去。
紫莲说大哥在酒楼为一个唱曲的小姑娘和王贵妃的弟弟打起来了,现在已经被关入大牢。
王贵妃正得盛宠,那侄子非要出一口气,一个破落侯府的大少爷是强不过人家的。
不想大哥因此坐狱或者发配千里,严家只能求助姻亲的虞国公府。
严青苦笑,但也强制收起尴尬,她一天是虞国公府的世子妃,他虞家就有要被麻烦的一天不是吗!
但世子避而不见。
严青撑着病体站了好久,都没有能够进去。
青衣小厮很愧疚:世子妃,世子最近心情很不好,不是故意,您看您病的时候
严青转身,他腿断了,他发狂,他不说话,他不吃饭,他心情不好她还不想再听了!
青衣小厮无助地看着世子妃走远,心想世子这是何必,老夫人闹文华院的时候,还不是他吩咐人把国公爷叫回来的。
虞简言等着小厮进来给他重新磨墨,笔尖顿了一下后继续,不用问也知道她走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看他时眼里的光曾经那么璀璨明亮,现在却没有了。
不是说完全没有,而是掺杂了其他的情绪,没有把那么纯粹,纯粹充满得他想把她狠狠欺压在床上,让她只能看着他,无论湿润哭泣,无论弯眸嬉笑,全都是他!
他知道她不会放弃,在他这里不出面的情况下,在事态紧急的情况下,她求也会求到国公爷那里去。
去吧,是他欠他们的!
虞简言想到那晚国公爷说的话
虞国公:不用再等了,你派去的人我都已经解决掉了。作为补偿,爵位不会落到你弟弟头上,我会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们是亲兄弟,手足相残,你背负的就太多了。到此为止,我会培养小三,过段时日也把他放到你这边,让他跟着你,有了这段师徒情,再加上兄弟间打断骨头连着肉,他以后不会也不敢亏欠你。
虞简言想到父亲说的这一番话,就想笑,也真的忍不住笑了。
他嫡亲的兄弟害他坠马断腿。
他亲生的父亲阻他报仇砍他臂膀,如今要再送一个弟弟过来,要学他的本事,夺他的爵位,他还得对他的安排感激!
呵!可笑!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