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么美好深沉的夜晚打电话给我呵?”
“我是在床上……”
他哈哈大笑。
忽然他又安静下来用那么异常清澈的平静的眼神看着我。
“那就是我的一辈子,”他说:“苏玛,没有你我大概就只能活这么长时间……”
“不,”我说:“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有那么多的姑娘爱你,你也要好好地爱她们,好好地活下去……”
我觉得他并不是很听我的话。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哭了。
他伸手来擦我的眼泪。
“苏玛,”他柔声说:“你知道我只需要你的爱。”
“不……”
“不……”
我绝望地摇头,却看见他眼睛里坚定的神色。他还把从前借给我的那个手机亮在我眼前。
“你看,”他说:“我记得你的。不要以为你可以翻云覆雨为所欲为,有些事情是你永远都抹灭不掉也清除不了的——你看,这就是你用过的手机,我永远都记得的。”
“这是你用过的手机,”他又强调说:“我永远都记得。”
我嚎啕大哭。
天呐!
我是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可怕的地球?
我又为什么要提起那个矫情的离婚诉讼?
我又为什么非得要到这个地球上来治疗这个不值一提的幸福厌倦症?
我大哭。
他无限温柔地替我擦着眼泪。
“苏玛,”他柔声说:“你留下来我们生个□□人好不好?”
我猛地惊醒过来。
微弱的夜光中有一只大手在轻轻地替我擦拭眼泪。
我陡地握住了那只手。
“小会……”
那只手温柔而有力地握住了我。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久违了的坚定沉稳而温厚的声音。
“阿贞,”昏暗中的那个人说:“我是陈桢会。”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
我的眼泪顿时刹住了。
陈桢会半蹲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有一个世纪都没有开口。他只是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擦掉我脸上残余的泪痕。
我好容易从虫洞里爬了出来。
“小会呢?”我捏着他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