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眼中刻满仇恨,她坚定地点点头。
“当时我就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我看得清清楚楚,不仅有韩礼,还有他的儿子韩希。那时候他们的人在宅子里头烧杀抢掠,而这父子俩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居然还在外头争吵。”
讲述起当日的情形,妇人咬牙切齿,但楚沛瑶却听得一个激灵。
“你说什么,当日元家被灭的时候,韩希也在吗?”
见她满脸怀疑,妇人却是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对,那就是韩家大公子,他每年过年都会随着父亲一块到我们府中去做客,我是绝对不会错认他的。”
“等等,你说韩希当日也在,那岂不是就意味着……”
意味着除了韩礼,韩希也很有可能参与到了陷害元靖的事情之中。且依照她之所言,韩礼与韩希当时就在元宅的门口吵架,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居然要在那个时候那种情景下争吵?
想到这里,楚沛瑶的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她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而这时候从房门外却陡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萧寒的身影出现在了外面,他对她道。
“若兰又派人传了最新的消息来,她说韩家大公子韩希不见了,王将军此时已然封城,正在城中搜寻韩希踪迹。”
听到他这话,楚沛瑶顿时也想起来了,先前在城里的时候她与萧寒一块去见过韩礼的尸体,可奇怪的是在那个时候他们竟然并没有看见韩希的身影。
韩希不是出了名的孝顺,每日都要伺候在昏迷的爹爹床前吗?
为何这回他的爹爹都已经死了,他也不待在韩礼的身边送他最后一程呢!
是了,当时他们离开主院的时候韩礼还依旧好好的,可等后来他们离开韩礼居然突然就暴毙身亡了。
那个时候韩希让韩管事送他们离开,可是他自己却单独留在了那处。
也就是说,韩礼若是在他们离开之后遭了人毒手,那那个下手的人最有可能的便是韩希了。
想到这里,楚沛瑶猛地一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萧寒道。
“不好,是韩希,他想逃跑!”
韩希为什么要杀韩礼,又为什么会与王翰如此不对付。
联想起中年妇人方才说的话,楚沛瑶的心中隐隐地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当初与楚国勾结的人并非元靖,而韩礼之所以杀元靖,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这才将韩希的罪统统地都推到了元靖的身上。
韩礼本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的儿子,谁知道韩希为了不让人发现他通敌的事情,甚至还教唆了商玉儿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是了,还有那个商玉儿,她本来就是韩希的人。当初她当着他们的面说是王翰逼着他刺伤韩礼的,那恐怕也是骗人的,应该是韩希一早就教她这般说的吧!
可韩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搅乱江州城,好如今日这般趁机溜走吗?
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么多,楚沛瑶连忙对萧寒道。
“不行,管不了这么多了。韩希现在恐怕已经一路往南去了,我们必须在他出关前将他拦住。”
楚沛瑶看过元靖一案的卷宗,当然知晓在卷宗中元靖是与南边的楚国人勾结,暗中将江州城的布防出卖给楚国人。那若韩希才是那个真正犯了通敌之罪的人,他一定是往楚国去了。
萧寒霎时明白她的意思,这便与她匆匆出门,骑着快马一路朝着南边追去。
一路疾行,二人就这般往南边而去,也不知到底追了有多久,才堪堪在两国边境之地追上了那正打算越过边境线逃跑的韩希。
一条横亘在齐楚两国边境线的大江前,韩希慌忙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正想过河,谁知才刚踏进去一只脚身后便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等他回过头,看见的便是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男一女。
自知今日怕是已经难逃一劫,那韩希只得缩回脚回头眯着眼睛看向马背上坐着的那名女子。
“长平公主,没想到你反应居然这么快。”
听他如此称呼自己,楚沛瑶笑了笑。
“你果然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身份,我猜,应该是商玉儿告诉你的吧!”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可那商玉儿其实就是一个被韩希以爱情洗脑了的帮凶。她不仅帮着韩希刺杀韩礼,帮着他将韩礼之罪冠到王翰的头上,甚至还偷偷暴露了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
犹记得那一日她醒来商玉儿不在房中,最后被他们发现是想到后面的水塘轻生,实际上她那个时候就是在给韩希传递信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