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不回来了,家里交给你了。”
云娘先前说过,每次回来异常艰难,认识她的人太多,担心被发现了,她唯一的老窝就保不住了。小欢识字读书的事情跟何少白说也是一样的。
“小欢说云娘不勉强他识字读书,是什么意思?”
何少白从对面的书架处走到钟云嫱面前,两人隔着书案坐着,钟云嫱递给他一盏茶。
“说吧。”
“不说。”
“不是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
何少白觉得她在家受哥哥的气,活得太压抑了,现在逮着机会指桑骂槐,发泄情绪。
“我们男人都怎么样?你究竟在别的男人那里受了多少委屈?”
钟云嫱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
“问你话,你要么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要么直接告诉我你不想说,一直故作深沉是什么意思?累不累?”
看来她今天被小欢和何辅赞气到了,一言不合就发火。
“你为什么总是对小欢有偏见?”
“我对他没有偏见,起初我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那后来为什么变了?”
“我要对很多人的生命负责,可能存在风险的事情我不能做。”
这就是了,小欢跟何辅赞比起来,肯定是何辅赞更靠谱。这个靠谱不仅体现在人品和办事能力上,还体现在何辅赞对他绝对的服从。
“还有呢?”
看来她的脑子现在变得很灵光,知道他说的不是全部的原因。
“你和云娘都是读书人,何管家和柳嬷嬷居然也是读书人,你们上上下下都是读书人,偏偏你们对小欢识字读书不上心。”
这才是问到点子上了。
“跟你们家有些关系。”
“我们家?”
何少白是前朝穆王后人,我们家里能跟皇室沾边的只有娘亲,娘亲跟当今圣上有关系。以当今圣上对前朝的痛恨,怎么可能容忍母亲与前朝有关呢?在知道母亲与前朝有关,为什么还会跟母亲有往来?
“是可夫人,钟鸣珂的母亲。”何少白告诉她。
可夫人因娘家家族有人卷入文字yu而受到牵连,喝药自jin,留给全shi。
“小欢他们家的遭遇与可夫人家是同一起事件?”
何少白点点头。
娘亲在世的时候,每次提起可夫人声音哽咽。
其实,可夫人不舍得走。第一次药量少,老嬷嬷发现及时抢救过来了;第二次增加药量,命保住了但是眼睛看东西模糊;第三次,下药的时候,手抖,桌子上撒了好多药。
为了保住父亲的职位和确保哥哥可以顺利长大,姨娘下狠心,三次把自己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