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戎一直看着她的动作,到底还是开了口。
“悦容……”
陆悦容面无表情的换着绷带,抬眸瞥了一眼他,“什么?”
他轻轻笑道:“没什么,只是想你了。”
她的心弦再次为眼前的这个人,微微颤动了一下。
“哦。”
陆悦容抽到他身后的靠枕,扶着他缓缓躺下去。
她不去看他的双眼,但是这一个月的相处让她知道,只要自己在他面前,对方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自己。
陆悦容端起被血污染红的脏水盆,转身离开,却感受到了阻力。
她停下脚步,就看到平躺着的邱戎伸出手来牵住了自己的一角。
她问道:“还有事吗?”
“最近晚上睡不着,想听你念书。”
陆悦容心说你的要求还真多,接着便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反正你十二个时辰都躺在床榻上,睡不着就多酝酿一会儿睡意,总能睡着的。”
说完,她便离开了邱戎的卧房。
陆悦容没有想到的是,这天晚上,便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吓得她甚至后悔前一晚没有去给邱戎念书。
往年的瀚漳治安十分好,也不知今年是否收到匪患影响,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会听见有人抱怨家中进了梁上君子。
陆悦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住的这间小院落,也会被造访。
这天陆悦容离开后邱戎的房间之后,便没有再去了。
因为怕邱戎晚间会有什么需求,他室内的油灯会点燃一个晚上。在他的床榻边,有一根绳子,如果晚上邱戎有什么事情就可以拉动绳子,住在另一边的陆悦容便会听到铃铛声前来。
这晚造访陆悦容小院儿的小偷,显然是瀚漳城内人士,甚至对陆悦容家最近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翻墙进了院子之后,便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邱戎的房间开始了翻箱倒柜。
因为他知道,邱戎卧倒床榻无法起身,而室内的灯光更是便利了他搜寻。
毫无睡意的邱戎在对方进了室内便睁开了眼,他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看着对方从远处的衣柜一路搜索到靠近床榻的位置。
邱戎不愿意拉响铃铛吵醒陆悦容,所以他在等待时机制服那名小偷。
可是他太逞强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才刚刚治疗了一个月的重伤患者。
当小偷搜寻不到一件值钱的东西,骂骂咧咧走到床前时,邱戎悄悄拿起一旁的瓷枕向着对方的头部扔去。
然而他的力气怎么比得上正常时期的自己,那瓷枕仅仅只撞破了对方的头颅,而没有敲晕他。
小偷捂着伤口,怒火中烧地转过身来看着邱戎,一边用污秽的词语辱骂着邱戎,一边对着他尚且缠着绷带的伤口狠狠踹了几脚。
最后,小偷一无所获还带着伤离开了房间。
邱戎刚刚那一击用尽了力气,此时不能动弹地斜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伤口崩裂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