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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晋朝与五胡乱华 > 第24部分(第1页)

第24部分(第1页)

令狐泥大愤,即奔平阳,向刘聪乞师复仇。

刘聪道:“朕也常忧刘琨在侧,不能安枕,每欲除之,无奈刘琨颇能得众,如何可伐?”令狐泥道:“陛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琨虽长于招怀,而短于抚御,一日之中,虽归者数千,而去者亦相继。实不足惧也。陛下可即遣使去雁门,以重金高爵煽动诸胡,诸胡一反,刘琨必出,如此晋阳空虚,破之必矣。”刘聪大喜,即依令狐泥之计,遣使去雁门,煽动诸胡。雁门诸胡一时俱反。刘琨大惊,即使其将郝诜、张乔守晋阳,自率一军去雁门平叛。刘聪得知,即以令狐泥为向导,遣刘曜奔袭晋阳。郝诜、张乔出战,俱各败死。太原太守高乔、并州别驾郝聿遂以晋阳降汉。令狐泥入城,遂杀徐润,并害刘琨父母。刘聪遂复刘曜仍为车骑大将军,以前将军刘丰为并州刺史,镇守晋阳;高乔、郝聿、令狐泥皆为武卫将军。

再说刘琨到雁门,平定诸胡,忽闻晋阳被围,急来回救,却已不及。时刘曜既破晋阳,又数路来战刘琨。刘琨大败,其军皆散,与将军韩据只带得数十骑逃奔常山,进退失据,急遣使去盛乐城,向代公拓跋猗卢求救。

原来,代公拓跋猗卢乃拓跋鲜卑之后。传说拓跋氏出自黄帝:黄帝有子昌意,昌意之子受封北国,畜牧迁徙,射猎为业,淳朴为俗,不为文字,时事远近,人相传授,刻木结绳记事。黄帝以土德而王,鲜卑语称土为“拓”,称后为“跋”,所以自称“拓跋氏”。又因拓跋氏喜以索编发,所以又称“索头部”,世居北荒,不通中夏,积六十七代,到酋长拓跋毛时渐渐强大,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又历十三世传至拓跋诘汾。

拓跋诘汾好猎,一日出畋山泽间,忽闻隐隐有天乐之声,向天望时,但见一片紫云,云中有一辎軿冉冉降下,从中走出一位女子,容若冰玉,神光照人,径前与他说道:“妾乃上界天女,玉帝因见君之祖宗积德,敕妾下凡,与君为室。君若不嫌丑陋,乃妾之幸也。”诘汾喜道:“蒙天帝赐有姻缘,何德以当之?”即携天女回第,当夜成亲。欢会三日,天女来向诘汾告辞。诘汾大惊道:“我与卿情好正欢,怎忍相离?”天女道:“妾受命于天,只许三日姻缘,今已届满,当还天宫,实在不敢久留。明年此时,当与君再会于前日相见之处,不可遗忘。”言毕,飞天而去。

待满一年,诘汾想起天女嘱言,早早便来到去年相见之处等候。不一时,就见天女驾着五彩祥云自天而降,怀抱一男,授与诘汾道:“此乃君之子也,当世帝王,君宜好生抚育。”言毕欲去。诘汾握手不放,哀求道:“一日夫妻,百夜恩情,自卿归天之后,忘食失寝。今蒙降临,何忍再去?可同我归第,再叙一夜,明早归天不迟。”天女道:“此乃天帝之敕,与君姻缘,只能在此相遇,岂敢再延?”言毕不见。诘汾垂泪而归,好生抚养小儿,取名力微。后来北魏时颇传:“诘汾皇帝无妇家,力微皇帝无舅家。”便由于此。

诘汾既死,力微嗣立,徙居并州塞外的盛乐城,部落兴盛。晋咸宁三年,力微病殁,享寿一百零四岁,传子拓跋悉禄。拓跋悉禄无嗣,传位其弟拓跋绰,拓跋绰又传子拓跋弗政,拓跋弗政无嗣,死后遂由叔父拓跋禄官嗣位。晋元康五年十二月,拓跋禄官分其国为三部:使长兄沙漠汗之子拓跋猗竾居代郡参合陂之北;猗竾之弟拓跋猗卢居定襄之盛乐城;自居上谷之北、濡源之西,东接宇文部。

拓跋猗卢极善用兵,屡破匈奴、乌桓各部,降服三十余国。后来,拓跋猗竾、拓跋禄官先后去世,拓跋猗卢于是总摄三部,统兵二十余万,兵强马壮,雄据塞北。永嘉四年冬,匈奴“铁弗氏”刘虎,乃汉主刘聪宗室,封为楼烦公,率大军围攻晋阳,刘琨于是以子刘遵为质,卑辞厚礼,向猗卢请兵。猗卢即令其侄拓跋郁律率二万骑助战,大破刘虎,屠其营。刘虎乃收其余众,西渡河,逃奔朔方肆卢川。刘琨遂与猗卢结为兄弟,表猗卢为大单于,又以代郡封之为代公。猗卢因封邑离国悬远,民不相接,遂向刘琨求居陉北之地。刘琨正要倚之为援,以抗匈奴,遂将楼烦、马邑、阴馆、繁畤、崞县五县之民迁到陉南,将其地让与猗卢。猗卢因此率部万余家,即由云中入雁门,部落益盛。

再说拓跋猗卢接到刘琨来使,得知晋阳被陷,大怒,即令起兵,以其子拓跋六修、兄子拓跋普根、将军卫雄、范班、箕澹,率众三万为前锋,自率大军二十万为后继,来帮刘琨复取晋阳。刘琨也即收得散卒数千为其向导。三军震地而来。真个是:人如饿虎,马似游龙,旌旗蔽日,鼓声喧天。前到汾东,刘曜率军迎战。两边排成阵势。三通鼓罢,刘琨素衣白马,带孝而出,手舞大刀,指令狐泥大骂道:“逆贼,何故害我父母?”令狐泥也是一身素装,见了刘琨,分外眼红,也大骂道:“汝既害及我父,我何不能杀汝父母?”纵马挺枪,来与刘琨拼命。却哪里是刘琨对手?战不三合,被刘琨奋起一刀,齐腰劈成两半。刘琨又指刘曜喝道:“胡贼早早退兵,还我城池,若敢迟慢,令狐泥便是汝等下场!”刘曜大怒道:“汝乃丧家之犬,尚敢如此邪?”舞刀欲出。一将早已出阵,乃是刘丰。两骑相交,斗十余合,不能取胜。汉阵中邢延见了,提斧助战。刘琨独战二将,全然不惧。少时,只听刘琨一声猛喝,已斩邢延下马。刘丰大怒,挺枪从后来刺。眼看搠到后心,被刘琨一闪躲过。刘丰扑了空,收身不住,两马并在一起,被刘琨轻舒猿臂,擒回本阵。刘曜见了,急令诸军向前来抢。拓跋六修见了,也即率众迎上,两军混战,大杀一场。正战间,拓跋猗卢率大队军马赶到,直向汉军围裹而来。汉军大惧,望东溃走。刘曜正逃,忽一阵箭雨飞至,射倒其马。鲜卑兵四面围上。刘曜徒步奋战,身中七创,袍铠尽染,不得出围,正危之际,讨虏将军傅虎率一队汉兵赶到,拼死杀退围兵,救起刘曜,使乘己马。刘曜道:“我创已重,不能再战,宁可死于此。将军岂可无马,可速去!”傅虎泣道:“虎本小人,蒙大王识拔至此,常思效命,今其时矣。且汉室初基,天下可无虎,不可无大王也!”乃扶刘曜上马,自己步行,护卫刘曜渡汾水。时见鲜卑兵追来,傅虎大怒,脱去衣甲,返身死战,力竭而死。

刘曜浮马渡过汾水,逃回晋阳,连夜抢掠居民出城,不敢走大路,越蒙山而逃。到了蓝谷,鲜卑兵又追袭而至。刘曜回战,又大败,被斩三千余级,伏尸数百里,幸得刘聪出军接应,方得逃回平阳。刘曜请罪,刘聪慰抚道:“乃敌太强,非卿之罪也。”追赠傅虎为幽州刺史。

拓跋猗卢于是收军,大猎寿阳山。刘琨入营拜谢,于是再请进兵,杀入平阳,以期剿灭刘聪,迎回怀帝。

不知猗卢还肯进兵否,请看下集分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八集  刘永明兵败黄白  慕容氏龙兴棘城

却说猗卢大败刘曜,复了晋阳,刘琨请猗卢趁势进兵,杀入平阳,以期剿灭刘聪,迎回怀帝。猗卢道:“我不早来,致卿父母见害,诚以相愧。今卿已复州境,我士马远来疲弊,且待后举,刘聪百年之寇,未可一时灭也。”不肯进兵。刘琨自然不便强求。

猗卢将要北还,赠刘琨马、牛、羊各一千匹,车一百辆,使其将箕澹、段繁助守晋阳,并向刘琨请以并州从事雁门莫含为参军。莫含不忍远离。刘琨乃劝道:“以并州单弱,我之不材,而能自存于胡、羯之间者,代公之力也。我所以倾身竭赀,以长子为质而奉之者,庶几为朝廷雪大耻也。卿欲为忠臣,奈何惜共事之小诚,而忘徇国之大节乎?往事代公,为之腹心,乃我一州之所赖也。”莫含遂行。猗卢回军北去,刘琨也与箕澹、段繁回晋阳,收埋父母遗骸,将刘丰斩首,祭奠亡灵,大恸一场。因见晋阳残破,遂将州府徙往阳曲,招集亡散,徐图振兴。

却说怀帝被拘平阳,不觉已过了年余,刘聪尚能以礼相待,先封平阿公,后又进封会稽郡公,并赐所宠之小刘贵人为妻,衣食不缺,苟且度日。永嘉七年正月丁丑朔,刘聪大宴群臣于光极殿,酒至半酣,突发奇想,便令怀帝着奴仆青衣,为汉国君臣行酒。怀帝哪敢不从?只得换了青衣,为汉国君臣一一行酒。汉国君臣见了,无不开怀淫笑。就听殿中有号哭之声。原来是庾珉、王俊等十数晋臣,因见故主受辱,不胜悲愤,因此号哭。刘聪大怒,喝令甲士,即将庾珉、王俊等十数人轰出殿外。

庾珉、王俊等出殿,气愤难平,相与密谋道:“刘聪名为汉主,实乃汉贼,欺世盗名,视我等为奴仆,今日之辱,岂可不报?当去阳曲联络刘琨,里应外合,共取平阳。”事尚未举,其谋已泄。刘聪大怒,即将庾珉、王俊等十数晋臣一并捕杀,并鸩怀帝。怀帝死时,年仅三十岁。

凶讯传到长安,皇太子司马邺即率群臣为怀帝举哀。时贾疋、阎鼎皆已亡故,朝中大政皆由索綝、麹允二人主持。怀帝既亡,索綝、麹允遂立皇太子司马邺为帝,是为愍帝,大赦,改元建兴。愍帝遂以麹允为尚书左仆射、录尚书事,索綝为尚书右仆射、领吏部尚书、京兆尹。其余文武,各受职任。是时,长安城中,户不满百,蒿棘成林;公私只有牛车四辆,百官无章服、印绶,只好用桑版署上官号。又诏封琅琊王司马睿为左丞相、大都督、都督陕东诸军事,南阳王司马保为右丞相、大都督、都督陕西诸军事;凉州张轨为太尉、凉州牧、西平郡公,幽州王浚为大司马,并州刘琨为大将军。遣使四出,传告天下,起兵扫除匈奴,迎还先帝梓宫,克复中原。

即有消息传到平阳,刘聪大怒,即以刘曜为帅,乔智明为副,赵染为先锋,率军五万来寇长安。愍帝大惊,即令索綝部署守城,麹允率一军去黄白城拒敌。

麹允军抵黄白城,知汉军势大,传令深沟高垒,遍排鹿角,勿出与敌争锋。赵染引兵直到城下,以刀指城上麹允道:“麹允匹夫,早早出降,饶你满城军民不死,若不归顺,即踏平城郭,老幼不留!”麹允倚城骂道:“赵染反贼,我乃晋臣,岂降汉贼?”城上众军也皆痛骂。赵染大怒,传令四面攻打;连日不能破,来与刘曜说道:“麹允坚守城中不战,急切难下,不如弃了此城,直去攻打长安。”刘曜道:“黄白城乃要害所在,若弃此而去,麹允必袭扰于后,反致我腹背受敌。必得此城,方可进兵。”与赵染直来城下观战。麹允正在敌楼上,见刘曜走近,拈弓搭箭,用力一射,直奔刘曜面门。刘曜听得弓弦响,将头一偏,躲过来箭,却将身边一名护旗官射倒在地。刘曜大怒,传令擂鼓攻城。汉军听得鼓响,呐喊而进,将百乘云梯搭在城上,一齐上城。麹允见云梯近城,便令将百张油被一齐点火烧梯。云梯尽着,梯上汉兵多被烧死。汉军乃退。刘曜见云梯无效,改用冲车。麹允即命运石凿眼,用葛藤穿定飞打,冲车皆被打折。刘曜再次受挫,遂召诸将商议破城之策,乔智明献计道:“城中守备极严,既明攻不成,何不暗取?――遣一军用铁锹暗打地道,直透城内,内外夹攻,不忧城池不破。”刘曜称妙,便令赵染率三千锹镢军,趁夜掘地道入城。麹允早有防备,已先令军士在城内掘成长堑。汉军掘到堑边,刚一露头,便被城内晋兵捉去,后面汉军急退,空费军力。如此攻守百余日,汉军不能破城,麹允也守得疲惫不堪,几乎粮尽矢绝,急向长安请援。愍帝得报,即使索綝出援麹允。

赵染于是又向刘曜献策:“麹允、索綝皆领兵在外,长安必定空虚,染请独率一军去袭,机不可失。”刘曜然之,即令赵染率精骑五千,间道奔袭长安。长安果然兵少,见汉军来袭,急切抵挡不住,只得弃了外城,退入内城拒守。时正夜半,愍帝已经安寝,忽闻汉兵入城,急奔射雁楼,燃起烽火,率领城中军民一起拒敌。内城坚固。赵染急攻一夜不能下,待至天明,忽闻有援军到,大惊,恐内外受敌,遂令焚烧龙尾及府寺营署,杀掠千余人,退出大城。原来,阿城守将麹鉴见长安城上烽火冲天,知有紧急,即率其部五千军驰援。待赶到时,赵染已退屯逍遥园,于是来战。赵染之兵本已战了一夜,困不能挡,大败而走。麹鉴不舍,直追到灵武,却被刘曜率军拦住,大杀一阵。麹鉴败走。

刘曜得胜回营,大摆庆功宴。乔智明谏道:“黄白城未破,不宜使醉,须防晋兵袭营。”刘曜道:“麹允懦夫,只顾守城,恐我去攻且不及,岂有胆量出城?况我军出征数月,将士已疲,我故欲借此小胜,以振奋将士耳。”传令设宴。汉军欢呼,不复设备。饮至二更,忽听寨外喊杀声大作,――麹允、索綝、麹鉴等数路杀到,四下里举火烧营。汉军大乱,各自为战。乔智明提刀上马,火光中撞见索綝,索綝大叫:“休走!”乔智###怯,不三合,被索綝斩于马下。汉兵大败,退潮一般,拥着刘曜、赵染,逃回平阳去了。

却说幽州王浚,宠信枣嵩与朱硕。二人皆苛刻小人,贪横残暴,民不堪命,北州遂有歌谣唱曰:“府中赫赫朱丘伯;十囊五囊入枣郎。”朱丘伯即是朱硕,枣郎即指枣嵩。时枣嵩说王浚道:“晋室气数已尽,海内鼎沸,料不复振,公地广兵强,远近畏惧,不就此应天顺人,正位九五,更待何时?且公父字处道,正应“当涂高”之谶,若不为君,背天道也。”王浚大喜道:“知我者,贤婿也;我若称帝,以卿为丞相!”即召僚佐商议僭号事宜。前勃海太守刘亮切谏道:“不可。公所以称雄幽蓟,乃恃鲜卑、乌桓之故,自从段氏背离,乌桓各部又叛,暗附石勒,臂膀既失,石勒常怀觊觎,何强之有?且晋室犹在,公为晋臣,当思尽节效命,岂可妄自尊大?逆行一举,天下义旗必齐指向公,试问公将何以自容?”前北海太守王抟也大叫道:“洛阳倾覆,中原士女所以来投公者,以公能扶危救困,拥戴晋室故也,今若僭号,必寒士庶之心,此事决不可行!”王浚大怒,令斩二人。前司空掾高柔、从事韩咸再谏,也皆遭害。于是僚佐缄口,士民骇怨。闻知鲜卑慕容廆在棘城招贤纳士,奉戴晋室,争往投奔。

原来幕容廆,字弈洛瑰,乃昌黎棘城鲜卑,其先祖为有熊氏之苗裔,世居塞外,邑于紫蒙之野,号曰东胡。其后与匈奴并盛,控弦之士二十余万,风俗官号与匈奴略同。秦汉之际为匈奴所逐,走保鲜卑山,因此以“鲜卑”为号。曾祖莫护跋,魏初时率其部入居辽西,后随司马懿征讨公孙渊有功,拜为率义王,始建国于棘城之北。当时莫护跋见燕人多戴步摇冠,仪态优雅,遂也敛发袭冠。番音讹称“步摇”为“慕容”,又说:慕二仪之德,继三光之容。因此便以“慕容”为氏。其祖幕容木延,封为左贤王。其父幕容涉归,以全柳城之功,拜为鲜卑单于,迁邑于辽东之北。于是渐慕诸夏之风,教民以农桑,法制同于中国。与辽西段氏鲜卑、宇文鲜卑并称为东部鲜卑。慕容氏肤色较其他鲜卑为白,故又称为白部鲜卑。

慕容廆幼而魁伟,美姿貌,及长,身长八尺,雄略有大度。张华有知人之鉴,都督幽州时,见慕容廆而谓之道:“君至长必为命世之器,匡难济时者也。”太康四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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