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瑾瑜夫君定是信了桃枝所说的话,是以接连数日他都不肯让我见沈珩,且日日与我耳鬓厮磨,就连我要上个茅厕,他也要在外边待着,倘若不是我再三拒绝,想必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桃枝。
瑾瑜夫君给我的解释是桃枝家有急事回老乡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起那一夜桃枝的声音嘎然而止,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知道是瑾瑜夫君杀了桃枝。
“阿宛,可是觉得冷?”他握住了我的手,目光里极是专注,渀佛天地间只剩我一人。
我摇了摇头。
他又道:“要是觉得冷的话,我们就回屋里去。”
我问:“瑾瑜夫君,你这几日没有公务要办么?以前都不见你整日陪着我。”
他笑道:“阿宛可是在埋怨为夫之前疏忽了你?”
“才没有呢。”我低下头来道。我心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也不知该要如何面对瑾瑜夫君。一方面我晓得瑾瑜夫君在骗我,可另一方面我又不受控制地爱他。
我想解决掉这种心不由己的控制。
从那一夜桃枝口里所听的,我知道要解决这种控制,首先要找到易风。可是现在的我连易风是谁都不晓得,只有先前在太子府里见过他的画像,至于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忽然,有人出现在桃林里,是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穿着一袭黑衣,只见他敛衽行礼方道:“公子,满岐姑娘在外面。”
瑾瑜夫君面色一喜,他松开了我的手,道:“我现在就出去见她。”
说罢他又摸摸我的头,“阿宛先回屋去,我去去就回。”
我现在是巴不得夫君离开我,好让我有喘息的机会。遂点头道:“好,我回屋等你。”
瑾瑜夫君一走,我并没离开回屋。我反而是跟了上去。之前偷听瑾瑜夫君和桃枝谈话的时候,就听到了满岐这个名字,是她对我施了秘术。
我总觉得这姑娘深不可测。每回想起她那双渀若腊月寒谭的眸子,我就忍不住心里发寒。
不过我晓得瑾瑜夫君这么急着找满岐姑娘,肯定是有事的,且这事兴许会和我有关。我扶着腰身,踱步跟了过去。
我匆匆地走了片刻,还未跟上瑾瑜夫君和黑衣人的脚步就遇见了另外一人。
这人我倒是不陌生,是我有过几面之缘的车夫,也就是上一回听到我喊“救命”反而逃得更快的人。我见着他了,心中就甚是不平。且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鬼祟了。
我皱眉站在他跟前,问:“你为何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上一次我回来山庄后就让瑾瑜夫君将那一批无用之人给辞退了。
车夫也不敢看我,只道:“小人落了东西在山庄里,之前已经请示过李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