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当前政-治局势就是希欧维尔一手造成的,所以他对此再了解不过。这个孩子必须在国外出生,否则连公民权都没有。
他可以考虑一些环境宽松的北欧小国,或者是日益倾向多元化的联邦共和国。
“你觉得呢?”他犹豫着问了小奴隶,与此同时在心里默默保证她没有决定权。
“我不知道……”卡兰没有生气,也没有冲他大喊大叫。
她有点迷茫地低下了头。
然后希欧维尔很痛苦地意识到,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她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来问他的。虽然刚才他跟自己保证了她没有决定权,但是听不到她的意愿又让他焦虑起来。
他还得努力把某个念头赶出脑海。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知道如何处理一个未降生的孩子?’
也许那晚他跟芭蕾舞演员呆在一起会比较好。
至少他可以睡一个心甘情愿勾引他的女人,而不是强行侵-犯一个堪堪踏入合法年龄的孩子。
“你要在这里呆一整晚吗?”希欧维尔沉冷地问道。
卡兰寒风中瑟缩,因思及未来而感到恐惧。
她确实不想要孩子。
但希欧维尔是因为重视子嗣才容忍她至今的,一旦她终止妊娠或者将孩子生下来,天知道会面对怎样的折磨。他这么憎恶在庄园里看见黑发奴隶,那她最好的结果就是生育后被转手送给另一个贵族。
也许她大半辈子都会辗转在不同人床上。
这个孩子会是她的救命稻草,它有着剑刃般锋利的边缘。
抓着会疼,松开会死。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希欧维尔觉得月光太辉煌了,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就要融化在里面。
她越来越单薄,眼下微微发青,肯定没有睡好。离开学校后,她只能整天在房间里发呆,这让她看起来疲惫怠倦,穷于思考。
希欧维尔把外衣解下来,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他抬手的时候,卡兰有些受惊地闪躲了一下。
她意识到希欧维尔给她披上了外套后,十分荒谬地想到了几个月前自己问女仆的问题。
——“他就没做过花钱之外的事情吗?比如在冷天脱下外套给公爵夫人……”
他从来没有做过。
卡兰觉得皮肤被灼烧着。
他衣服里混合了迷迭香、昂贵的古龙水和书房的雪松木味,让人头晕目眩。
希欧维尔看见她不安的样子,犹豫着将她拉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他上次做这个动作还是双胞胎六七岁的时候。
过了一小会儿,他感觉小奴隶趴在他胸口哭了。
他声音僵硬:“好了,回去睡觉。”
“我不想呆在城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