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国民的烟瘾很大,他又和警察要了一根烟,这才接着讲述:“我从陈老板家出来之后,刚跑了几步,就发现自己的腿,伤的特别重。”
我把外套脱了下来,撕成了布条,使劲的绑住了腿上的伤口,这才咬牙硬挺着,一瘸一拐的回到中巴车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了一个摩的,去了晋江市,找了一个小诊所,处理了一下伤口,最后一共缝了五针。
这一次的受伤,让我心情格外的差,有那么一刻,我又想起了张云明。
如果这次是两个人作案,肯定不会这么惨,即便是受伤了,最起码也有个互相照应的人。
可是事已至此,想那么多也没用,我不敢在晋江多待,只休息了一天,就赶紧离开了。
接下来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那两个金手链让我卖了八千块钱,随后去了广西北海。
我租了一个房子,一边养伤,一边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从我第一次作案开始,好几次都和大钱擦肩而过,无论是偷东西,还是抢劫杀人,总是出现意外。
我一度曾怀疑,自己并不适合干这行,运气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每次我都精心策划,但还是有算不到的地方。
之前我以为是同伙不给力,但这次一个人去做,结果依旧是伤痕累累,我觉得必须要找个给力的同伙才行。
那时候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我大哥雷国清,想拉他入伙并不难,他和我一样一贫如洗。
但是我大哥性格太老实,而且这是掉脑袋的事,每次动了这个念头,我又觉得对不起他。
就这样待了大半年,后来我也想开了,除了继续抢劫,我啥也不会干,既然找不到同伙,那就干脆自己一个人干。
1995年3月初,我再次回到了中山市,我之前自己在这搞了一次,又和张云明一起搞了一次,全部都失败了。
我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信邪,这次我的目标非常明确,必须要干成一次。
这次我换了一个旅馆住,希望换一个环境,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安顿下来之后,我马上去中山国际酒店附近寻找目标,用了两天的时间,就盯上了一个人。
那个男的四十多岁,他家住在沙溪镇龙瑞村,也是一个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
我一共跟踪了他一个多星期,摸清了这家人的作息规律,以及他平时的行动路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觉得必须要摸清他家里的格局情况。
有一天上午,我趁着他家没人,顺着他家楼顶的排水管,爬到了二楼阳台。
透过窗户能看到二楼有好几个卧室,而且在一间卧室里,看到了一个保险柜。
摸准了情况之后,我觉得想要打开这个保险柜,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进屋逼着他们交出钥匙,还是很容易出现意外,这次必须要换一种方式。
自己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没有枪,所以最稳妥的方式,就是短时间内,把这一家人全部干掉,然后放心大胆的去开保险柜。
在选择工具的环节上,我最后决定用斧子,因为这玩意杀伤力大,可以一击致命。
第二天上午,我就带上斧子和手套,再次去了他家,准备提前埋伏在屋里,等晚上人都睡着了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