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礼貌,尚禧暖警惕又好奇地盯着她看。
第一直觉,能十分明显地感受到白鹊思自身带着的优雅、成熟的女性气质。
甚至面对她异样的目光,也会主动问好道:“这位想必就是尚小姐,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尚禧暖平日对着外公和黎锡然说半句话就忍不住撒娇,但她面对白鹊思时,不免挺直了腰腹,学着成熟稳重回道:“白小姐言重了,您的拍卖风格我十分喜欢。”
陈韶怡再次接过话音,将话题一转道:“那既然拍卖会结束了,锡然晚上回家吃饭吧。我们一起为鹊思庆功接风。你们同岁,想必共同话题还是蛮多的。”
她视线暧昧地在两人身上徘徊,言里言外都是明显的撮合之意。
黎锡然温言,委婉拒绝道:“不好意思母亲。我已经提前答应了陪暖暖去选家具,也已经订了晚上的双人餐厅,实在不巧。”
成年人之间的推拉,任谁都能立即明白其中之意。
陈韶怡却是面不改色,挽着白鹊思手臂,颇有一种婆婆为儿媳妇主动澄清的姿态,“暖暖是锡然老师的外孙女,从小跟在他身后舅舅,舅舅地叫。所以锡然就总爱多照顾一些。”
这隐晦的只因恩师之意,短短一句话,便划分清她与黎锡然的亲疏避嫌。
大小姐咬着唇角沉默,那是她不悦时下意识地动。
可又因陈韶怡是黎锡然的母亲,她满腹委屈和酸意无处宣泄。
就在她快要压不住心底倾盆的酸雨时,低柔缱绻的声音在她头顶晕开。
黎锡然颔首,当着陈韶怡和白鹊思的面,宠溺地揉了揉她发顶,说道:
“不止如此。”
第4章银碗盛雪
◎我也是男人。◎
短短四个字,尚禧暖刚刚还皱着的心,瞬间舒展开来。
头顶的手掌是温热的,带着抹去尽数酸意的力量,也搅动起她脸颊羞意的绯红。
她侧眸仰视黎锡然,正与颔首盯着自己的他四目相对。
黎锡然的眼睛最好看,并非英伦人特有的碧眼。
而是似湖泊般的深湖,夹杂丝丝碧色。在阵阵吹拂少女平静心湖,扬起层层涟漪具有春风的光。
那瞬间,她好似透过黎锡然温柔的眸光,瞥见了爱意。
是不同于长辈的爱,是男女之情的爱。
并不似海水汹涌,却如溪水潺潺。
但转瞬间,又好像她的错觉,唯有耳边响起,“暖暖是给黎氏一线生机的人。区区礼物和陪伴,不算什么。”
“我们暖暖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办法,第二天送到华杉路。”
宠溺地神态,温柔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