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荆迁将军还在,局面只怕又会不同吧?
不过庞钰也很清楚,上将军之所以调走桓楚、季布却把两人的六千大军留下,就是想给他一个建立威望的机会!一想到这里,庞钰心里便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无论如何,他庞钰都不能辜负了上将军的信任!
只是,要想守住函谷关又谈何容易?
汉军兵多将广,庞钰并不担心,但是汉军的云梯、井阑、攻城车以及投石车却严重地威胁着函谷关的安全,尤其是汉军打造的井阑,更是对关上的楚军将士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已经战死的两千余人,绝大多数都是被井阑上的汉军弓箭手射杀的。
所以,要想把守住函谷关,就必须想法办摧毁掉汉军的井阑!
可是,汉军的井阑除了攻城时,平时都躲在大营的后面,与函谷关之间更隔着好几座汉军营盘呢,怎么摧毁?
苦思半晌毫无所得,庞钰便下意识地抄起了一截山藤。
山藤约有手臂粗细,庞钰轻轻一扯却是纹丝不动,使劲扯,还是纹丝不动。
庞钰不禁有些纳罕,再低头看时,只见绝璧上全都爬满了这样的老藤,望着满崖郁郁葱葱的老山藤,庞钰忽然间心头一动,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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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两百多了陷阵老兵已经被庞钰全部召集了起来。
庞钰身披重甲,腰挎横刀,迎着两百多双冷漠的眼神,嘶声大吼道:“告诉我,你们想当懦夫,还是想当英雄?”
“废话。”有个老兵很不客气地道,“当然想当英雄。”
庞钰并没有因为老兵的不客气而生气,又问道:“如果只能当一个晚上的英雄呢?”
“那又如何?”老兵冷然道,“是人就终归是要死的,只要能当次英雄,只要能替妻儿挣一份军功,便是只当一刻英雄也值了!”
“好。”庞钰点点头,又问其他人道,“你们呢?!”
“娘的,哪次打仗,咱们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就是,咱们大楚的儿郎什么时候认过怂?怕过死?”
“这根本就用不着问,老子从大别山一路杀到这里,还会在乎生死?”
两百多老兵顿时间便纷纷叫嚣起来,一个个脸上全都流露出了愤怒之色,显然,庞钰的话把他们给激怒了。
庞钰脸上清冷,心中却是暗喜。
孙子兵法里有激将之计,他庞钰今天行的激兵之计!
“好,很好!”庞钰铿然拔出横刀,狞声大喝道,“既然一个个都想当英雄,那就别守在函谷关上等死了,这就跟本将军去烧了汉军的辎重大营!”
“嗯?”
“咦?”
“烧了汉军的辎重大营?”
“啥,去偷袭汉军的辎重大营?”
“不会吧,咱们这两百多号人,去偷袭汉军大营?”
话音方落,两百多老兵顿时面面相觑,一个个全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害怕了?”庞钰冷冷地道,“不敢去了?不想当英雄了?!”
“屁话!”最先发话的老兵道,“咱们当然不怕死,可也不想白折送死!”
很快又有老兵附和道:“就是,咱们就这两百多人,只怕连关外汉军的第一道营盘都踹不破,又怎么可能烧毁躲在最后面的辎重大营?”
“谁说我们要从正面踹营?”庞钰冷然反问。
“不从正面踹营?那从哪里踹营?”刚才那老兵又道,“出函谷关就一条道啊,难不成咱们还能从两侧的山崖上飞过去?”
庞钰不答,嘴角却绽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遂即庞钰又向两百多老兵说了一番话,两百多老兵顿时两眼放光,一个个脸上也全都流露出了兴奋之色,隐隐还有狰狞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