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霓虹花火,有人抱来了几个桶大的烟花爆竹要在后院放。靳宴舟往后瞥了眼,招来人吩咐叫他们拿远些,不要扰了后面的清净。
邵禹丞神色暧昧:“楼上给你留了间房,去不去住?”
“不去。”
“我带她去后边住。”
靳宴舟本来想在这儿抽支烟,一摸口袋发现烟盒空了。他也不想在这儿多逗留,谁知道邵禹丞不肯轻易放他走,硬是拉着他扯了半天。
“你不会上心了吧?”
邵禹丞咬着烟头:“这不像你啊,宴舟。”
靳宴舟问了句:“我是什么样的?”
这话把邵禹丞问愣住了,他们这个圈子看着亲近,其实和谁又不大亲近。
大家心里都有一根线,越过了都不好说。
邵禹丞笑了笑,脚尖把烟头撵灭,又重新点了一根。
他整个人藏在吐出的烟雾里,说出来的话半真半假,“特薄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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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是一片很大的别墅区,前厅和后院有一条长廊隔开,就好像喧闹和宁静,天然就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钟意站在楼顶的天台静静看向远处繁华,错落有致的小楼,她的记忆总是不经意勾连到在家乡的时候。
虽然比不上这里雅致,却也能看清完整一轮月亮,悬挂苍穹高处,月光也是淡淡的,花香融在朦胧的雾色,隐隐绰绰透出一个人影来。
今夜喝了太多的酒,眼前的景和五年前在山塘镇的情景融合,钟意虚虚晃晃想起五年前,靳宴舟也是这么朝她走过来。
他一如从前随性散漫,来去一身轻松,对什么都不曾有流连。
那段记忆也许于他而言只是银河里漫天散落的星辰,可是却是她一生里弥足珍贵的宝藏。
钟意下到三楼的时候,刚巧和靳宴舟会面。
他身上沾染了些许酒气,走路还很稳,眉眼间清朗,蕴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问她今夜想住哪间房。
钟意最着迷他身上这种从容有度的气质,她见过太多酒池肉林的男人,沾染了一身的浊气,喝了点酒就会含糊不清的发疯。
靳宴舟身上好像永远不会,他有一座理智与冷静的天秤,即便是相拥在一张床上,他也会尊重体贴地问她是否会觉得不舒服。
他是个再完美不过的情人。
钟意睫毛颤了下,酒精催化她的大胆,她伸手遥遥指了他那间,酒气熏蒸整张脸都是绯红,她感觉到走路都是飘飘然。
柔软的天鹅绒床套,清冷的雾灰色调,上一次匆匆一别,这还是钟意第一次认真踏足这个地方。
能看得出他的生活痕迹,烟灰缸里还有零星的几根雪茄烟头,衣橱里大敞,挂着色系差不多的衬衫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