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乐绵就是觉得快要疼死了,眼眶里的?泪水快要盛放不下?,转着圈要往外掉。
“仲江生不会骗我的?,”她红着眼睛说,“他被他爹打了,脸都破了,他说他要活不下?去?了,只有我可以帮他。”
“他说了只是一张欠条,钱不可能?是他偷的?,他还想来咱家?数兔子腿和鸡脑袋,他还想吃阿婆炖的?红烧肉,他不会骗我偷钱的?”
任逸望着女孩倔强又骄傲扬起的?小脸,狭长的?眼角也比平时多?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眸中墨一般的?情绪翻滚不止。
“不论仲江生要偷什?么,只要是偷,就是错的?。”
“你?帮他,就是从犯,就是小偷。”
“沈乐绵,知道错了吗?”
这次,沈乐绵没有再反驳回去?,杜凯东的?小弟们很?快查出?了张强那边的?消息,四五个男生马不停蹄往椿镇南边赶。
“你?自己站这好好反思,想清楚前不许进屋。”
任逸在走前这么命令道。
蓝紫色的?天空在这时再次划过一道闪电,闷雷打了一连串。
积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乌云终究还是“哗啦——”一声开了闸。
泥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女孩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大雨滂沱。
第21章
那个下午淋雨后,沈乐绵大病了一场,高?烧烧到快四十度。
晚些回来的阿婆险些被吓死,杜爷也跟着急,说女孩特别倔,下雨了也不回屋里,怎么劝都不听。
“别看?这小?家伙平时温顺,真倔起来就和她哥一个德行!”阿婆气得直抹眼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辈子?作了孽了!”
沈乐绵烧得迷糊,只记得混乱中什么人把自己?背了起来,然后便?陷入了昏睡。
再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应该是成功找回了偷走?的钱,仲江生也彻底改头换面,据说是挨家挨户下跪,把这些年犯过的错误全部认下了。
至于中间具体经历了什么,沈乐绵没问,任逸也没提。
毕竟从那以后没过多久仲江生就被远房亲戚接走?,再也没了联系,直到六年后的这次重逢。
沈乐绵望着自己?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活动了一下五指。
若不是今天碰巧遇见仲江生,她差点就忘了自己?还被任逸打过这一茬。
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记仇”的,谁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逸不光是她哥,还是她“家长?”呢?
再说,偷东西和打人确实都是她的错,小?孩就像小?树苗,长?歪了就要被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