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紧接着,在陈夜哗然的目光之中,这滴鲜血猛然炸开,变作一道淡红色的血色薄膜,然后木不周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泥土,将泥土整个撒在这血色薄膜之上。
陈夜愕然道:“这是土?”
木不周头也不抬:“这是那山谷之中的泥土,此法无非就是最粗浅的因果之道,顺着这条因果线……便能找到此人!”
木不周说着,已经闭上了双眼。
再度睁开眼之时,他一只独眼的世界之中,布满密密麻麻的丝线,这些丝线数量之恐怖,凡是入目所及的一切物件,都有数十、甚至成百上千的丝线冲天而起!
整个世界,如同置身天雨之下。
他很快就抬手一抓,一条丝线被他抓在手里,这跟丝线便是从那把泥土之上寻到,另外的一头直通云霄,复而落入人间,悄然落在谷雨城外一座城隍庙中。
木不周嘴角挑起,闭眼睁眼,淡然道:“逮到他了,就在城外的一座城隍庙,大概是个筑基境的道士,你应该可以勉强应付。”
陈夜攥紧拳头,“好,我就去瞧瞧看,究竟是什么样天大的手段,值得用数万百姓的命来填!”
有了思量,陈夜跟应如是知会一声之后,悄无声息溜出了王府,往城外而去,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出王府之时。
王府之后,一间摆满灵位的祠堂之中。
相对而坐的高铭父子,其父高阗的掌心摊开,其上躺着两枚玉佩,其中一枚,悄然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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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儿,为父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敌?”
高铭眼眸之中有异彩,想到这两日的一幕幕,被其父寄予厚望的镇南王府世子殿下,顿时就明了一切:“我倒是小看了他……本殿下倒还是没想到,那雨家的贱人竟然给他策反了。”
高阗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神色。
“哼!你也不想想,他如今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便坐在了圣武宗的真传之位上,手段天赋怎么可能会是泛泛之辈?你竟然真的相信凭借区区一个女子,就能将其束缚住?”
高铭连忙问道:“父王是何时开始注意到他的?”
高阗站起身来,“我只是对任何对手都怀揣敬畏之心,你真当这满府的红灯笼是那冲喜之物?这是一种失落已久的巫疆秘法,加上这小子房内找到的碎发,便可做成这玉简,离开灯笼的范围时,玉简自行碎裂,压根就无需让人时刻监视,不仅是他,那小丫头我也做了手脚!”
高铭顿时有些自惭形秽,跟自己的父亲相比,自己行事还是稍显轻慢,过于自信了,没有对敌人怀揣敬畏和谨慎。
是啊,一个十六岁的圣武宗真传,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雨薇薇,便会被迷惑?
“那父王,现在我们该如何?”
“既然如此……将日子提前又如何?”
高铭脸色微变,“可是,赤狐道长那边可能还没有准备妥当……”
“所以说铭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这个赤狐,便又是全心全意为了你么?还未曾准备妥当的,不过是他自己罢了!”
高铭恍然,“那孩儿便负责将此子擒住。”
“去吧,我去搞定那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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