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晴雪带恩光,绕仗偏随鸳鹭行。长信月留宁避晓。
自打有了上回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楚宁是轻易不肯再来楚翘的小食铺子了,即便要来,也得拉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护在左右——他怕余简直怕出了人命!
对方一是女孩子不好下重手,二是妹妹的亲姐姐,投鼠忌器,他哪招惹!
楚宁索性宅在家中,每天衙门,楚宅两点的跑,无事断不会外出,安安静静,关起门来过日子。
而余有了目标,每日只顾着涂脂抹粉,打扮的漂漂亮亮,早出晚归的,基本见不着人影,更完全没了找麻烦的心思。
至于余要在这儿长住,那便住呗,只要她不搞事情,便是在这住一年都成儿。
这日,楚翘因要熬汤底,特地起了个大早,恰巧与余碰了个面。
冬日里天亮得晚,外边还黑蒙蒙的,余却打扮得光鲜照人——发髻抹了的桂花头油,香气袭人。鹅蛋脸打了薄薄的粉,红红白白,端是美丽。
余从楚翘身边经过,瞧了一眼她的清水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张扬道:“乡下土包子!活该被人甩,我要是你啊,早剪了头发当姑子去。死乞白赖的呆在这,真不知羞!”说完,她扭着细腰颠颠的出门了。
楚翘听了,半天才回过味来,敢情余说的是她!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余怕是真以为段青舟勾搭上了那“县令妹子”,而对自个儿始乱终弃。楚翘摇摇头,并不将放在心上,做自个的事去了。
楚宅,余摸出一锭银子,塞给了府上的胖厨娘,那胖厨娘四下看了看,这才将后门敞开,放余进来。
“把脑袋低着,可不准说话!否则教大人知道,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胖厨娘冲余嘱咐一番,从怀里掏出一件荷叶绿的衣裳来,正是楚宅丫头们统一的服饰。
“为了你这二十两银子,老娘算是豁出去了。我家大人不爱去别处闹,近日又睡的早,吃吃晚膳,约莫未时便睡下了。你可放机灵点,莫要将我抖落出去。”
胖厨娘絮絮叨叨的,又开始说道。
余听得不耐烦,但面上又不好露出嫌厌神色,只好耐着性子听她
说教——等她成了这楚宅的女主人,头一个便要将这胖厨娘撵出去。
经余打听,这楚大人不曾娶妻,还是从京城过来的,在清河县又有一处宅子,可谓是十足的金龟婿。
这些日子,余便和她娘商量,如何攀这段高枝。
楚大人是从京城来的,又不曾到青楼楚馆寻乐子,想来寻常货色肯定瞧不上眼。余对相貌有十足的自信,定能入楚大人的眼。
上回生扑活摸的,这楚大人年纪尚小,准是没见过这等场面被吓到,故余此回换了个路数。
经过连日的打探,余花了二十两银子,下血本贿赂到了这楚宅的胖厨娘,准备从内部入手,爬上楚大人的床!
天色暗,夜迷蒙,楚宁在衙门里处理了一天的公务,乘坐官轿回到自家府宅,叫厨娘烧了几道小菜,唉声叹气地在饭厅用罢,便要回房睡觉。
等他推开屋门,却见房内打着柔糜灯光,玻璃屏风后哗哗传来水声,朦朦胧胧映出道娇媚人影,居然是在洗澡!
虽不晓得为何会有个女子在他房中洗澡,但美人出浴总归是个好事。
?楚小宁登时乐了,他搓搓手,有些期待,也有些心猿意马——他没吃过猪肉,不代表不想吃猪肉!
“嗯…咳咳!小姐可洗好了?”
楚宁先是咳嗽,扭扭捏捏的问了一句,脸上飞起两团红霞。哪个少年不怀春?楚宁俊俏皮囊下也不乏一颗风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