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寒凌瞥见他张口进食露出来的那几颗尖牙,还有耳边卡擦卡擦菜梗断裂的声音,觉得后颈凉凉。
“林深,”他用力忽略掉这奇怪的感觉,“你要好好做人。”不要这样吃东西。
林深没明白薛寒凌什么意思,还以为他和前世一样,是在例行劝自己一心向善呢。
可其实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有的污名,不过是世人所谓的偏见罢了。
如今决定对薛寒凌好一点,他自然不会用前世那一套应付薛寒凌的法子来对付他。
“师尊,我们走吧。”林深刻意忽略了薛寒凌刚才意义不明的话语,在桌上放下了几块下品灵石,将帷帽递给了他。
心中叹气,薛寒凌接过那帷帽戴上,不过一瞬,那障眼法便了无痕迹,白纱落下,配合薛寒凌纤细有力的身姿,引得阿莲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两位是修士吧,特别是那白衣立雪的男子,如此超凡出尘,任由凡间的烟火如何燃烧,好像也一点也烧不到他的身上。
他俩站了起来,阿莲余光就使劲在这两位的身上瞟,白衣人帷帽垂落的白纱随着他稳健的动作轻轻浮动,搅乱一池春水。
她的眼眸不自觉放大,那白衣人根本没有刚才那般不起眼……相反,他像是高岭之上的花朵一般,清冷昳丽,又不失男子独有的英俊。
啊,他的头发是白色的呢,朱砂痣…还有眼眸,是那样漂亮的冰蓝色……像极了那位寒凌上仙。
丝毫不知道自己给掌柜的留下了怎样的触动,他们二人行走在清城宽阔的街道之上,灯笼橘色的光笼罩青石板的地面,美轮美奂,多了几分安宁的意味。
安宁。
清城太安静了,仿佛风雨欲来之前的那座小楼。而从前,他来到清城时,哪怕是半夜三更,这里也是歌舞升平一派热闹祥和之景。
外界还有人吐槽说清城过于热闹,一点也不符合玄清门高冷如雪的风格。
可实际上玄清门一点也不高冷如雪,而山脚下的清城,也并非没心没肺的傻乐。
周围的民居就连灯火都没有点燃,从窗外望去室内一片漆黑,猜也知道是余捕头说的话在这座城内传开了,老实巴交的百姓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师尊,小心脚下。”林深见薛寒凌踩到一块石子,忍不住出声提醒。虽然他明知道薛寒凌不会摔倒,可说话的声音总是要快于脑中的思考。
薛寒凌接受了他的好意,脚下的动作慢了些,两人晃晃悠悠顺着青石板的街道走,漫无目的,却又能从中品出温馨的意味。
“啊——!”突然的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一片温馨,两人眼神一凛,几乎是瞬息之间就移动到了惨叫发出的地方。
一名女子躺在地上,肩胛处有三道极深的抓痕,那抓痕中漆黑一片,正在向外界传输诡异的黑气。再瞧她腰间那墨绿色的令牌,应当是翠竹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