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凌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慢慢挪步到城门,腰间时不时传来的刺痛实在疼痛难忍,但也不是无法忍耐。
今天的魔城似乎格外安静,他抬起头,看见了被悬挂在城门,在风中摇晃的尸体。
天空如此的鲜红,像是血一样的红,小雨落下,更像是血了。
凌乱的黑发被吹开,露出那张悲伤的,遗憾的遗容。
对不起……
薛寒凌仿佛听见了温和的声音在向自己道歉,似风转瞬即逝。
初五。
目光怔怔,两点血雨又落在他的脸颊上,倒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血,还是雨了。
守城的魔推开门,懒洋洋打了个哈切,今天薛寒凌没穿白衣,被泪水模糊双眼的他没看清来人是谁,开口道:“进来吧,别看了,这人惹君上生气,被杀了。”
他的语气如此稀松平常,就好像死了个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也对,魔域向来如此。
“……”脚步不稳,他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初五并没有杀他的心,那刀不过也就是刺进了皮肉的空隙,很浅,疼是疼,却并无大碍。
怔愣之时,城门又来了一个守城的魔,他嘀嘀咕咕同打哈切的魔说了什么,两人鄙视看了呆愣的薛寒凌一眼,不管了。
啧,好端端的仙人不做要跑来魔域,还想找恶枭君,也不知是不是心怀不轨。
莫名的羞愧让他寸步难行,薛寒凌眨巴着双眼后退,在那双修炼浑浊的双目中读到了执念。
爱情是伤害,是痛苦,仙人,希望你永远不要懂。
永远不要懂。
……
迷迷糊糊回到小破屋,破洞的墙壁根本挡不住风,那风带来了血雨,房内都多了几分鲜红。
初五的衣服还挂在房梁上,干净的,白色的,不染尘埃,是自己借给他裹体的衣裳。
突然,他蹲下身,眼泪流个不停,哭的像个孩子。
梦境中的薛寒凌哭个不停,现世中的他也哭个不停,清亮的水珠自他眼角滑落,滴落枕前又变作了珠子。
哭到后面,身子都开始随着呜咽一抽一抽的。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就连林深也不知道。
魅魔团子沉默半晌,变回了原型:“呐,他哭的我怪心疼的,你要不去他的意识里看看吧。”
魅魔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所以引人入梦是她天生就具备的一项天赋。只不过,这天赋时常被她用来对付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