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兆祥被判无期徒刑,以后到西北服刑。在一次凿山中,发生山崩,计兆祥被乱石掩埋。监狱方面没有找到他,还以为他在乱石堆中丧生。以后,计兆祥扒开乱石,侥幸逃脱。他潜入一个农户,偷盗了衣物和食物,辗转来到四川重庆,找到那座小教堂,和白薇接上头,他递给白薇的见面礼是一部电台,这部电台一直藏在北京家中,埋在他住的里间房子的地下。
计兆祥以后索性以一个女人的面目出现在世上,取名为朱梅。
计兆祥消失了。
朱梅出现了。
计兆祥后来经过几番周折,以朱梅的身份又住进南池子那座旧居,因为那间外屋地下还埋藏着一些枪支,这些枪枝藏于一个大铁箱内,里面灌满了黄油。
前一段,计兆祥到处活动,回京后遇到肖克的监视跟踪。那天,他感到事态不妙,于是设法脱险,但肖克紧紧相随。计兆祥躲进女厕,撬开纱窗,翻身西侧夹墙之内,卸掉假发,放入皮箱之内,又换了一身装束,一个女郎转眼之间又变成一个美男人。他先把皮箱放在夹墙之内,然后又翻入男厕,一时不便走出去,便蹲在那里佯装大便。
肖克进入男厕时,绝没有想到那个大便的男人正是他要追踪的朱梅。
计兆祥出了男厕,便飞快地朝东奔跑。奔跑前,一辆黑色轿车飞驰而来,除些撞倒他。他趔趄一下,又要继续朝东跑。这时,轿车的一扇车窗摇下来,露出白薇的脸庞。
“兆祥,快上来!”白薇叫道。
轿车停了下来。
计兆祥飞快钻入轿车,轿车朝东开去。
轿车内除了白薇之外,还有一个司机,司机是个小伙子。
“你怎么来了?”计兆祥感到白薇来得突然。
“哪里需要我,我就出现在哪里。我妈妈向你问好。”白薇淡淡地说。
“你妈妈?她现在在哪儿?”计兆祥马上想到,蔡若媚,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她就像一个幽灵,在他脑海里难以抹掉。
“她刚从海外来,住在华侨大厦302号房间,她想见你,她想坏你了。”白薇说完,发出一阵狂笑。
这笑声凄厉,悲凉。
白薇发现了轿车后追来的肖克。
“小李,快开,到华侨大厦!”白薇命令司机。
轿车来到华侨大厦门前,计兆祥如丧家之犬,窜了出去,没走两步,只觉脖子一凉,一支梅花镖射中了他的脖颈,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于是疯狂向大厅卫生间跑去……
计兆祥跑进卫生间,进入其中一个小卫生间后,将门反锁。他坐在便池上,已精疲力尽。毒镖药性渐渐发作起来,他疼痛难忍,拉开手纸卷,用手指蘸着顺着脖子淌下的血水,写下了白薇目前居住的住址……
计兆祥深知那支毒镖是老同学白薇所为,她要舍车保帅,抛掉他这个丧家之犬!电台到手了,他也暴露了。
但是,他要报复白薇!这就是姓计的个性。
白薇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势下,才决定杀掉计兆祥的。她从三号那里获悉,朱梅的化身已暴露,住宅已受到监视,于是前往计家,没想正撞上肖克追踪计兆祥。
北京东北小花园落水者的检尸报告出来了,死者脖颈也中了一支梅花缥。
在公园小湖附近岸边发现有轿车的车印,车印到湖边消失了。
公园管理处派人下湖搜索,发现有一辆轿车沉入湖底。
打捞者把那辆轿车打捞上岸,是一辆黑色小轿车,车内空空。
龙飞分析:想必是有人害死了司机,按了机关,将轿车送入湖底,司机的尸首荡出车厢,浮了上来。
不久,司机的下落也打听到了。他是北京市某单位的司机,姓李。
“那木棒拄地留在湖边的痕迹究竟是什么呢?这痕迹一直从湖边延伸到公园门口……”
龙飞忽然想到凶手可能是芭蕾舞演员,因为芭蕾舞蹈鞋的鞋尖是用骨胶制做的,那奇怪的痕迹是罪犯穿着芭蕾舞蹈鞋,用脚尖走路留下的痕迹。
肖克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吊在屋梁上,他双脚也被绳索捆绑,嘴里塞着破布,动一动都很费劲,头部隐隐作痛。
这是那座小洋楼的地下室,室内堆积着杂物,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上角有个栅栏铁窗,从上面泻下一片阳光。
一会儿,传来踢踢沓沓的脚步声。
一个长得奇丑的驼背老头缓缓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肖克还是平生第一次见这么丑陋的人,他满脸皱纹,就像是一块树皮,鼻子耷拉着,一嘴虎牙,两个眼睛斜视,又大又圆,仿佛两颗铜铃挡。他本来就长得矮小,再加上背着驼峰,身子向前斜倾,就更显得古怪丑陋。
这个驼背老头斜着眼睛看了看肖克,又踢踢沓沓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