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不得不天不亮就爬起来,这让哈利想起了去迪士尼那一次。已经成年的比尔、查理和珀西可以睡懒觉,韦斯莱夫人则要先去对角巷为孩子们买齐新学期要用的东西,傍晚才能到。
毕竟乔治说得不错,魁地奇比赛可能一上马就草草结束,也有可能活活打上一个周,双方越是势均力敌越容易胶着不下。而英国巫师界几乎所有的商家都被吸引到了比赛场地试图分一杯羹,留守对角巷的人手不多,如果去得太晚,一定非常糟糕。
韦斯莱先生带头,赫敏垫底,一行人拖着还未出发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稀稀落落地往投放了门钥匙的白鼬山上爬去,半路上遇见了迪戈里一家,正好一起走。
“谢诺菲留斯不去?我们不用等洛夫古德家吗?”
“他去得比我们还早呢!非说迪安森林里有什么角什么兽出没,老早就在那里扎营了,一放假把女儿也接去了,怎么劝他挪窝都不肯,差点成了钉子户。”
“老谢诺他……不至于吧?”
“负责的人是伯莎·乔金斯。”
两位积年的老公务员双双沉默,半天阿莫斯·迪戈里才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这次部里差不多算是全员出动——另一半派去为那一个大项目服务了,哎,可惜咱们年轻的时候没有这种好事儿,还好塞德赶上了!”
“塞德一定没问题的!”韦斯莱先生笑道,“你可小心点别说漏嘴,我们家那几个要搪塞起来可不容易!”
正值青春的孩子们落在后面。哈利向韦斯莱双胞胎介绍一种他在华埠吃过的幸运零食“签语饼”,可以和他们的魔法把戏结合到一起去;金妮拖着气喘吁吁的赫敏,罗恩以一种诡异的“激将”法试图为赫敏加油鼓劲;年纪最长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则像一只勤勤恳恳的老母鸡,关注着每一个小孩的情况,防止有人掉队或者体力不支。
“真的不用我背你吗,格兰杰?”他问赫敏,罗恩警觉地瞪起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年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的那场输了。
“不、不用,谢谢,我想我自己可以。”赫敏很淡定,经历了洛哈特、少年伏地魔和西里斯的洗礼之后,她对于一般美貌男巫已经很看得开了,尤其是哈利告诉她邓布利多年轻时也帅得惨绝人寰之后。
“真的,我在巴希达·巴沙特家里看到过他的照片,你知道的,我们都是邻居。”哈利信誓旦旦地说。
而塞德里克除了美貌,赫敏对他的头脑和身手都一无所知,当然十分不感冒。救世主疯狂单推人金妮·韦斯莱甚至还有点烦,因为他绕来绕去挡住了哈利的背影。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门钥匙——一个破破烂烂的旧靴子。九个人各自背着大包,艰难地挤在一起,像在举行什么神秘的邪教仪式,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傻。
“谁能看看表?”韦斯莱先生挤得腾不出手来,“我们不会错过了吧?”
哈利费劲地用下巴磨蹭着怀表的表链:“帮我看一眼,罗恩。”
“好新奇的表,哈利,是个骷髅头?”
“恕我直言,这可不太正派,你知道什么组织的标志就是骷髅头,孩子。”
“哦,别这么说,爸爸。这是一种从16世纪开始流行的饰品,意味着‘人必有一死’,提醒人们时间流逝、死神将近,需时刻铭记未竟之事。”
“不愧是你啊,塞德,懂得就是多!”
“五点……我看不清,稍等……零四分,哈利。”
“我们的门钥匙是几点来着?”
“就是五点零四——啊!!!”
他们在一片雾气弥漫的阴森沼泽地上摔得乱七八糟,韦斯莱先生跑去找负责人员交涉了,孩子们七手八脚地互相搀扶着爬起来。“下次我会记得,使用门钥匙的时候不要喝太多风的。”罗恩苦着脸说。
“感谢你舅舅舅妈。”哈利咕哝道。
“感谢什么?”他们迈步走向营地,罗恩随口问道。
“感谢他们为维护《保密法》和罗伯茨先生的大脑健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哈利努了努嘴,示意罗恩自己去看——韦斯莱一家的麻瓜装扮正常到和整个奇形怪状的营地格格不入。
“没什么难的,是不是?”罗恩也忍不住要笑,“弗朗索瓦丝说,我们袍子底下穿什么,麻瓜也穿什么,至于巫师袍,可以看作某种系扣的长大衣。”
“说得再对也没有了!”赫敏击掌赞同,金妮走在她身边,正出神地听着一名魔法部官员向韦斯莱先生吐槽说要向格林格拉斯女士打小报告,狠狠地告卢多·巴格曼一状,她还挺喜欢这位前英国国家队成员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