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从未放弃练剑,有了融雪珠的帮助,服用红参之后修为也涨了一大截,所以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那人修为极高,裴娇追到西宫门时发觉那儿的守卫躺了一片,无一幸存。
她心中更为谨慎,西宫附近乃是魔域南镜内最为繁华的花柳街市,他尚且未能找到机会将她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引去。
魔域风俗更为开放,街上也多卖艺的花楼女子,衣香鬓影,光华流转。
裴娇于人群中穿梭,瞧见那人的身影消失于一片色彩斑斓的花伞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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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料到裴娇会让乌若禀报魔君,她自然不能让乌若坏了她的好事。
有了那神秘人给她的法宝,加上合欢宗的魅术,便能暂且让乌若失去神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直到傍晚,魔君率兵归来。
纸鸢特意使上了苦肉计,划伤了自己的腕部,这才哭哭啼啼地前去“负荆请罪”。
“魔君,魔君——都是奴的错,奴眼睁睁地看着裴姑娘同一潜入宫内的男子走了,想去挽留之时。”
“那男子划伤了奴,裴姑娘还说……还说这与奴无关,叫奴好自为之……”
她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垂怜,“奴没能留住裴姑娘,奴罪该万死——”
纸鸢垂眸哭泣时,长睫掩住眼底暗色。
她就不信了,魔君再宠爱她,得知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跟着别人跑了,还能不动怒?
若是裴宁被那人杀了,那么她的目的也达到了,若是没有……那便等着魔君回来收拾她吧。
而她也能借此机会,获得魔君的信任,而替代那个女人在魔君心中的位置,便指日可待了。
顾景尧身后一身血腥气的将领见美人垂泪都心生不忍,暗叹那姓裴的女人当真不知好歹。
早早听闻她不老实,没想到此番又故技重施,难道以为魔君每次都会包容她么?
鬿雀更是抱着胸冷眼旁观,她特意在今日撤走了西宫守门的鬼车,就是为了让这一人露出马脚。
果然,她们都上钩了,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两个影响魔君的女人都除去。
他们各怀心思,却忽觉空气瞬时冷凝下来。
这才惊恐地发觉身前的魔君周遭散发出浓郁的煞气,他的影子在黄昏的剪影中显得飘忽狰狞。
下一刻,长华宫的天空之上阴云密布,庞大的威压瞬时笼罩而来,远处的枯树从中飞出无数逃命的寒鸦。
黄昏逐渐染上一层沉郁的血色,众人纷纷被震的倒地不起,纸鸢更是吐出一口血来。
她错愕至极,如坠冰窖,瑟瑟发抖地望着那居高临下的青年眼中划过一抹猩红的光。
他的语气渗透着麻木的冷漠与阴鸷:“你确实罪该万死。”
他侧过头,眼神瞥过鬿雀,冷声道,“还有你们这群废物,竟让那种脏东西进了本君的地方。”
鬿雀强撑着威压,浑身哆嗦着,她料到了魔君会发火,只是没想到矛头却指向了自己。
鬿雀深知魔君本性,自然不会傻到去亲自对裴娇对手。
她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借刀杀人欣喜,下一刻却被难逃威压。
这一日长华宫内恍若炼狱,因玩忽职守的侍卫们无一幸免,鬿雀更是因失职被斩断羽翼打回原形。
鬿雀失了羽翼痛苦地嘶吼,若不是烛龙拼死替她扛着魔君的威压,怕是早已魂飞魄散。
也正是魔域南镜正值用人之际,鬿雀和烛龙才堪堪保留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