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连峰台,气氛一瞬间凝固了,远处茯苓等人,一颗心几乎快跳出了胸膛,她们相信萧师弟一定没说假话,可光是她们相信有什么用?证据才是一切关键所在。
“好……”
乾元长老微微点头,又问道:“上个月,也即六月廿六那天,你为何会与花未央在一起?”
“当时……”
一尘深吸口气,闭上眼,将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前一天,我在长阴山看见了她,当时我也认为是她杀了各派的人,所以追了她一天一夜,直到后来,偶然发现了天阳长老的尸身,可是天阳长老死去只有六个时辰,所以并非她杀的人……”
众人听完之后,又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远处,江南柳等人都沉默不语,原来是这么回事么?所以那天,一尘才拼了命的回护花未央,拼了命的解释。仔细想来,当时两人确实都受了伤,按照一尘的性子,他若错怪了花未央,又将花未央打伤的话,那么在知道实情之后,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回护花未央的。
眉间意正要上前解释,江南柳忽然将她一拉:“师姐,等等!”
“师弟,你不相信一尘吗?”眉间意转过身,愣愣的看着他。
江南柳摇了摇头:“我相信一尘,但是此事错综复杂,暂且先观察片刻再说……”话到此处,压低了声音:“当时藏锋谷的人也在,他们必定不会如此说,师姐你还不明白吗?藏锋谷的人,他们要一尘的性命……”
连峰台上,乾元长老手一抬,示意安静,又道:“那你当时,为何突然去昆仑?”
一尘道:“因为当时,我听闻许多传言,说怜花宫杀了各派的人,我因担心师姐她们是否在昆仑,所以前往一探。”
乾元长老道:“那我若假设,你去昆仑,是为了与花未央会合,你有没有证据,亦或是证人证明,我所假设不成立。”
人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茯苓急道:“萧师弟他去昆仑,怎么可能是与那花未央会合?这简直无稽之谈!”
乾元长老向她看去:“倘若这位姑娘能够证明我所假设不成立,不妨说出来。”
“我……”茯苓一时语塞,她要如何证明?
众人的目光又移到了萧一尘身上,只见他慢慢摇了摇头:“无人证明。”又道:“那长老可是能够证明,在下去昆仑,是为了与花未央会合?”
“就凭六月廿六那天,你与她在一起!”柳玄殷手一指,忽然冷冷道。
整座连峰台都安静了下来,无人能够反驳。
过了一会儿,乾元长老又向坤仪长老等三人看了去,小声道:“不知师妹与二位师弟,有何见解?”
三人沉默不语,片刻后才点了点头,似是已经决定了什么。
乾元长老收回目光,又向萧一尘看了去:“现在你所言,无人能够证明,但是六月廿六那天,你与花未央在一起,并掩饰自己的身份保护她,这件事却是证据确凿,你有何话可说。”
所有人都静默不语,一尘闭上了眼,缓缓道:“萧某生于天地间,受业于恩师,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
“好……”
乾元长老微微点头,道:“现在,认为玄青门弟子萧一尘无罪的,请站左边,认为其与魔教妖女花未央,合谋杀害各派之人的,请站右边。”
各派的人彼此对视,最终藏锋谷的人,最先往右边走去,紧接着是玉虚观的掌门云霄真人,只见他一拂衣袖:“我玄门正道,绝不容魔道妖人混入!”说罢,也往右边走了去,与藏锋谷的柳玄殷对视了一眼。
然后是青虹门的玉玄真人,本来玉玄真人与青玄真人还算交好,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做出抉择,只听他道:“时至今日,青玄道友依然闭关未出,但兹事体大,不容半分差错……”说罢,只见他长长一叹,也往右边走了去。
现在四大门派都做出了选择,其余门派岂还能站在萧一尘这边,仅仅一会儿工夫,各门各派的人竟都站到右边去了,甚至还有人已经开始唾骂了起来,唯独北域的几个门派,他们站在原地没动。
见着这一边倒的情形,眉间意已是心急如焚,忙道:“且慢!我可以证明!”
“哦?”乾元长老向她看了去,微微一抬手:“但说无妨。”
眉间意道:“我可以证明,一尘当年自拜入我师妹门下,便一直循规蹈矩,品行端正,从未做过任何一件有违道义之事,只是他尚年轻,加之重情义,当初在昆仑山下,他自认误会花未央,后又将花未央打伤,因此怀着愧疚,故而才保护着她,绝非如诸位所言那般,是他与魔教妖女勾结……”
“眉师伯……”
一尘抬起头来,看着此刻眉间意焦急地百般替自己辩解,更是觉得心中酸楚,但是此刻,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话到最后,只见眉间意又向站在右边那些人看了去:“你们了解他吗?你们根本不了解,就如此断定是他杀了人,如此武断,与那魔教又有何异?你们根本就不清楚,他绝不会杀人……如今,我眉间意依然敢以性命担保,那些人,绝非他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