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筠眼睛干涩,难受得紧,也不推拒,扶着圈椅起身,绕去身后,挨着罗汉床的引枕半倚着。
裴钺就坐在她对面,二人当中隔着一张四方小案,案上摆着一极小的青瓷梅瓶,里面插着一束君子兰。
宫人手脚极快,很快端来金盆,用热水打湿布巾拧干,径直递给了皇帝。
舒筠闭着眼靠在引枕歇息,不曾注意到这一幕,裴钺接过湿热的毛巾,连忙叠了叠,探身搁在她双眼,一阵湿热袭来,舒筠眼圈的疲倦很快得到舒缓,她舒适地吁了一口气。
眼睛看不到,耳朵却极为灵敏,她听得裴钺坐在她对面。
她口干,很想喝水,不敢开口劳动皇帝大驾,却又不知殿内有无伺候的宫女,一手撑着身后的罗汉床,维持布巾不掉下来,另一只手又开始胡乱往侧边探。
裴钺看得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胸口闷出一声笑,语调又轻又缓,
“你又在乱抓什么?”
舒筠身子一僵。
一个“又”字将那块遮羞布给掀了个干净。
舒筠的面颊一瞬间从青桃肿胀成熟桃,若不是她现在什么都瞧不见,她定然要落荒而逃。
吸气,呼气,沉住气。
只要她看不见,她就不尴尬。
“我想喝水。”
裴钺从容擒起茶杯,也不知是逗她,还是气她,咬着后槽牙道,
“那你往侧面抓什么,你往朕这里来抓呀,茶杯在这。”
舒筠:“”
第27章娇娇不怕,朕在
裴钺话音一落,那纤纤嫩荑还真就着他的方向伸了来,葱玉手指交错探抓,待摸到那盏茶杯,飞快擒住,用力的那一下,裴钺有种似曾相识的紧绷感,目光定了片刻,侧首挪开。
舒筠扶住茶盏后,直起腰身,咕咚咕咚一口将茶水饮尽,
她若不抓,不就是出卖自己,告诉裴钺她知道那腰刀是何物了么?
舒筠脸不红心不跳,慢腾腾将湿巾掀开,待视线适应片刻,她起身朝裴钺施礼,
“陛下,时辰不早,臣女要出宫了。”
裴钺看着刻意维持住镇定的她,薄唇微抿,换做以前他会让她留下来用膳,如今嘛,便改口道,“行,来人,将备好的食盒让舒姑娘捎回去,”
她早就饿坏了,膳食也已摆在侧殿,她要离开,他不勉强。
最后定住她的娇靥,“路上吃。”
舒筠好不容易压下的躁意又窜了上来,他一如既往了解她,晓得她饿得紧。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