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整个辽东半岛、辽东、辽西地区,山川河流、大小城堡,无一不有。
沈有容率先看到了沙盘,仅仅是扭头瞥了李延庚一眼,就很快沉浸在沙盘之中!
其他几人也发现了比地图更方便指手画脚的好东西,纷纷围了过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李延庚见状,悄悄溜了,这是大年夜,燕子还等着呢!
天启元年第一天,一大早,李延庚神清气爽地醒来,在燕子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开始吃早餐。
新年第一天,早饭自然也很丰盛。
李延庚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前厅的人呢,都回去了?”
高桥:“没有,都还东倒西歪,在椅子上躺着呢!”
李延庚:“啊呀!太失礼了!快点安排人,叫醒他们,洗漱后,过来早餐!”
过了不大一会儿,高桥来禀报说:“他们都回去了,说要补觉,并且让公子备好饭食,明日一早,他们就都来了!”
李延庚笑道:“整的谁还稀罕你们似的!来,燕子、小柳、高桥,咱们吃!”
沈光祚和赵彦都在济南,李延庚也不用去拜年,在登莱,也没谁值得他亲自上门,即使有,也就是陶朗先和沈有容两位。
但他俩刚回去,还在补觉,也不好打扰。
至于沈佩卿,更是不能见面。
儒家的规定多了去了,就凭这个,他李延庚也要造反,推翻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皇家和儒家。
吃完早饭,李延庚也补了个觉。
中午,按照事先的安排,李延庚到军营请不锈钢的队员们大喝了一场,那是五百人的场面,偷奸耍滑地,好歹应付下来。
然后李延庚直接昏死,初二早晨,陶朗先、沈有容、徐光启、毕懋康等人在前厅喝茶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
等到他到了前厅,陶朗先等人的第一场大辩论已经结束,正在中场休息。
沈有容看了李延庚一眼,眼中满是关爱。
陶朗先昨日被李延庚骂了一顿,心里很是不爽,但又觉得李延庚说得没错,为了证明他的战略眼光,他首先说道:“公子,昨夜我等围着沙盘,各抒己见,吵至天明,总算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辽沈失陷的兵演,只是老奴酋的一厢情愿而已!”
李延庚正色道:“陶大人请讲。”
陶朗先:“推演过程中,疑点颇多:
首先,老奴酋大军开至沈阳城下,总兵贺世贤不仅没有得到预警,更没有做好守城的准备,慌乱出城迎战,此一不可能;
其次,即使贺世贤出兵迎战,追击鞑子,副将尤世功应该在贺世贤回来的路上设下埋伏,而不会匆忙出城,硬砍硬杀!此二不可能;
沈阳是大城,即使贺世贤与尤世功战死城外,城内还有其他副将和参将,仍有守城的实力,鞑子一战而下沈阳,此三不可能;
沈阳失陷,辽阳援军不设下埋伏而长途奔袭,前往救援,导致半路被鞑子截杀,此四不可能;
有此四不可能,公子的担心,实属多余!”
说罢,陶朗先洋洋得意地坐下,开始品茶。
李延庚问道:“陶大人,边军和卫所兵的现状,您到底了解不了解?
就说第一条,说没有收到预警,这个有可能是小子妄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