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当初,为何不入她门下?”裴荣问。
“我想拜入宗主门下,但宗主不再收徒,便为我选了如今的两位师傅,是适合我灵根修为的。”席季礼为他解释,“你如今的灵根被我师姐重塑,哪位清虚的峰主都适合。”
裴荣点头,又问:“江姑娘知道你拿此为谢礼,对我威胁吗?”
席季礼顿住,片刻后,笑了下,“即便知道,她也觉得,无伤大雅,不会责怪我。”
他说的肯定。
裴荣颔首,“既然如此,我告诉你,的确也没什么。”
席季礼见他答应,走到桌前,坐下身。
裴荣也慢慢坐下身,将当初在河新城,初见卫轻蓝与江离声,以及邀请二人入府,及在府中的经过,与他说了。他说的详细,言语对话,都很清楚。不是他记性多好,而是那两个人,太特别,在他们离开后,他回忆了很多遍,故而扎根在记忆里。
这一段记忆,有他的父母,那时是何等鲜活,如今却连魂魄,都无踪迹。
他说完,整个人周身又弥漫起了悲痛。
席季礼听完,脸色不太好,他没想到,卫轻蓝与师姐两人在一起时,是这般相处的,卫轻蓝那个人,竟然不是高高在上,并不倨傲矜傲,也没有恃才傲物,二人相处的极好,怪不得将暖玉温床借给师姐。
要知道,卫轻蓝自用的暖玉温床与叶星辞借用师姐的引灵泉论私密性不遑多让,但师姐如今只要休息,便天天用那暖玉温床,而她拒绝了叶星辞的引灵泉,哪怕可以穿着衣服下去,也不泡,而她用卫轻蓝的东西倒是坦然得很。
果然当初接师姐时,他觉得卫轻蓝待师姐不同,不是错觉。
许久,这一处院落,树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席季礼年少心性异于常人,很快就将翻涌的心绪压下,对裴荣道:“我教你入门心法。”
裴荣被从悲痛中拉出,点点头,又道了句,“多谢。”
另一处院落,于从容正在训斥陆少凌。
她伸手指着陆少凌,“说你多少次了,不要口出狂言,心里想什么,就往外说什么,你今日这一番话,说的是痛快了,但你想过后果没有?什么叫你的江师妹就算勾引,也要勾引你的卫师弟,什么叫太乙的叶师弟轮不上?”
陆少凌耷拉着脑袋,被训成了狗,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于从容深吸一口气,“等回了昆仑,自己去戒律堂领罚。”
陆少凌顿时苦了脸,抬起头,可怜兮兮,“师傅,我知道错了,您罚我吧!”
他不想去戒律堂,想想安如许在戒律堂期间那个惨样,他不想自己也去经历一遭。
“这事儿是我罚你,就能过的吗?你自己说!”于从容恼怒,“是我一直以来太纵容你了。你牵扯了轻蓝。这件事情,我也包庇不了你。”
牵扯了卫轻蓝,素来在宗门里,都不会是小事儿。
陆少凌这一刻是真的后悔了,他小声说:“师傅,在你离山前,卫师弟不也嘱咐过你,让你关照江师妹。我……也不算说错吧?卫师弟对江师妹特殊上心,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江师妹就算要勾引,也的确轮不上叶星辞嘛……”
“你还说!”于从容气的伸手敲他,“他嘱咐我,是在私下里,而你呢?你宣扬的人尽皆知吗?你个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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