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趁这一撞之力暴然而退!跃上二丈高度的树梢上,迎风伫立;而那魔灵卫九敌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她有恃无恐地一抹檀唇边的血渍,冷然道:“你们竟敢破坏了张郎不需援手的诺言,若我回去不先宰了‘漕帮’老帮主鲁老五、东方芙蓉等一干自称侠义之辈做为惩罚,便让你们小看了‘魔门’的手段!”
这么一说,确使张心宝脸红发窘,而且慌然脱口道:“咰妹、绝妹,不可造次,你们也太急躁了,他们绝逃不出我的‘佛拈禅花’第三重禅意;让你们一揽和,反而乱了我制敌的机会,不但让我陷于无信,反而纵虎归山。”
语毕,仰头对着树梢的貂婵怒声道:“你若胆敢伤害我的义父及爱妻东方芙蓉的一根汗毛,肯定让你魂销魄散,永不超生!”
貂婵双眸诡谲闪烁,语气转为柔和道:“张郎,奴家是跟您开玩笑的,他们皆被奉为上宾,衣食无忧,奴家也是晚辈身份,怎敢无礼。”
张心宝闻言心头一宽道:“你走吧!改天再找‘魔门’算帐,将你们一网打尽。”
貂婵不以为意嫣然道:“张郎!‘魔门’也是称您为主公,怎忍心赶尽杀绝呢?现在卖您一个人情:您的单斌爷爷前几天已在‘天残门’的总坛去逝了,您该去拈香尽一份孝心。”
张心宝闻言为之一震!“拂拈禅花”绝学是意遵神行,在临场比武摄取敌手武学之粹之髓的最高禅境。刻下的张心宝确实已无法去对付天魔艳舞,更怕受其色诱,便带领着张咰及白灵绝二话不说随即离去,他当然不知道单斌爷爷就是魔灵卫九敌所下的毒手,要不然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伫立树梢的貂婵伸个娇柔懒腰,喃喃自语道:“不论您的武功如何盖世,也绝对逃不出奴家的掌中天机‘六壬神算’;幕后运筹帷幄的神机妙算,终于逐步开始生效了……”
话毕,一个弹身往北而逝。
第二十卷——第七章 黄金铺地
第二十卷第七章 黄金铺地阴风振寒郊,猛虎正咆哮。徐行山烧地,连吼入黄芋。
壮士走马去,钟前弯玉稍。叱之使人立,一发加铍交。
悍睛忽星坠,飞血溅林梢。彪炳为代席,腹腥充我庖。
黑中欣害除,贺酒纷号呶。明日长桥上,倾城肴斩蛟。
稍:弓的两端。
铍:长矛,古代南方称之为铍。
一座新墓耸立在绿草茵茵的丘陵地;九柱清香袅袅飘向天际,好像化成白云往西方极乐世界流逸。
墓碑上刻着:爱妾罗映红之墓夫张心宝泣题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张心宝虎目落泪,默然哀伤坠入往昔那份恩爱的沉思,一旁的张咰与白灵绝都眼眶哭红,并非因为一个奴婢的死,而是被张心宝的那份夫妻真挚感情所感动;这种乱世哪天不死人?居然为了奴婢罗映红之死,哭得像一个孩童般悲切。
“三寸精灵”晓仙霓蹲在墓碑上头,双手蹙着脸颊痴痴望着张心宝悲凄的表情,一筹莫展,也真不晓得如何去安慰。
白灵绝终于按捺不住,咒骂道:“早知道是魔灵奸杀了罗映红,几天前的一场决斗便群起攻之,跟那个貂婵贱人讲什么信诺?最后还不是让他们给跑了!”
张咰顺水推舟气愤道:“这肯定是貂婵贱人唆使魔灵所干的好事,连那无数的孕妇被残忍的生剖其腹强取胎盘的一尸两命案件,也必然是貂婵贱人在幕后操控!”
晓仙霓振翼飞至张心宝的耳垂边摩娑撒娇道:“大相公!咱们就联手赶去董卓的封邑‘郿县’(陕西省眉县)揪出貂婵,顺便将他们的三族杀个精光,不就出了一口怨气!”
张心宝见她们一个比一个还要狠,暂按心头悲伤,剑眉一挑道:“我虽然不想当一个大侠,但是滥杀无辜总是不对,明知作恶多端的凶手站在眼前,若无真凭实据叫其俯首认罪,光凭武力逼人就范,不也同凶手一样?但是证据确凿之时,我就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也不会去残害其三族的。”
白灵绝不以为然,双手插腰哼声道:“相公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您可知道貂婵贱人就是利用董卓的宠爱,把‘魔门’的势力扩展得如火如荼快要淹盖天下武林了,再不除之,过些时日让其坐大,恐怕就无可奈何了。”
张咰颔首同意道:“相公有所不知,董姓家族跟亲戚大量涌进朝廷当官,董卓小老婆怀抱中的婴儿,都封侯爵,把侯爵的金印及紫色绣带当作玩具,又大修城寨屯粮,就如同绝妹子所言,不赶尽杀绝可是后患无穷,讲仁慈也得看对象啊!”
“三寸精灵”晓仙霓一蹙眉头道:“董肥猪自从上次咱们谋刺不成以后,便门禁森严,在封邑足不出户,并有重铠军队防守,可见他已吓破了胆;朝廷每有重要公事,都是快马加鞭将公文送去批阅,咱们哪会有机会杀死他?”
白灵绝及张咰闻言脸色一变,转而忿懑不逞,真是无可奈何。
张咰叹声道:“长安大小事务部由宰相王允办理,这个人好像是董卓的一条忠狗,况且又是貂婵的养父,咱们若欲刺杀董卓得另想办法,妾就不信他像一只缩头乌龟,永远不离开封邑!”
张心宝闻言再度陷入沉思,片晌间,灵光乍现击掌脱口道:“我有办法了!”
张咰与白灵绝双双兴奋道:“相公,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