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我们这里安葬习俗是夫妻合葬,一方先去世后,会把墓碑的另一半留下。”
梁月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块墓碑看起来那么奇怪。
一想到以后,她和秦野都离开了,能够合葬在一起,听起来也没有那么恐怖。
平时不爱说话的秦野,在他父亲的墓碑前也不怎么说话,两人一直这么站着。
梁月:“咱们跟爸说说话?”她每次去跟梁父扫墓时,都会絮絮叨叨说上很久的话。
如果真的有神灵,梁月坚信他们真的是能听到的。
梁月很认真地叫了一声爸,虽然没有人回应,但是晚间卷起来的低风发出呼呼的声音。
“秦野您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爱他的!”梁月真的把这块冰冷的石碑当成了秦父,他离开秦野早,应该非常放心不下秦野吧。
“您放心,我和秦野一辈子都会好好在一起的,不辜负,不抛弃。”
秦野一直站着,低头盯着墓碑的眼神没动。
听到梁月这句话时,抬头扫了她一眼,眼神里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梁月的话匣子打开之后,就收不住了,叨叨地说了半个多小时。
平时秦野自己过来,只会放一束花,坐着抽会儿烟。他自成年后,有什么心思都习惯放在心里,不会吐露,像梁月这样把他们结婚以后发生的事情都讲一遍。
秦野心里突然就松动了。
梁父走的早,秦野十几岁时就没了父亲这个概念。或者说梁父对他而言就是这块石碑,秦野可以偶尔过来,靠坐着歇歇,但不会向他诉苦。
“你这样说,他是听不不见的。”
梁月正说到上次滑雪受伤的事儿,被秦野冷不丁打断了。
“肯定能听见。”
她一说完,夜里的长风呼啸的一声,像是迎合她的话。
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完全黑下来。
梁月的嗓子说的有点干,秦野一开始不以为然,但梁月说的认真。渐渐地,秦野也相信,或许他爸真的是能听见的。
两人跟秦父告别,四面八方的风吹过来,她眯着眼睛想躲开,被秦野拉到了怀里。
秦野笑她:“你看,你说了这么久,他都舍不得你走。”
这风确实吹得邪门,又大又急。
梁月脸都被吓白了:“你别吓唬我。”
秦野低头笑了笑,真不经吓。
梁月对着:“爸,我们下次再来看你,这次太晚了。”
风慢慢停息下来,墓地里安静下来。
梁月:“……”
回去时候把秦野的手牵的更紧了。
秦野没有原路回去,而是把车拐进了一个小镇上。
车停在石板路上,车轮压过空空的石板时,发出晃荡的声音。
秦野的车一停下来,前面的院子里就出来一个人。
秦野跟梁月解释:“那是张姐,我不在家时,她住在这里看房子。”
这是秦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