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那些教徒,没有了苏家的银钱支持,没有了教主,已经折腾不起风浪,但那些官员却是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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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燃着香,除了香,还混着冷竹气息,殷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却又快速移开眼。
上面有一处青紫的痕迹,虽只有一处,却因皮肤过于白皙,而显得格外突兀。
她抿唇,想起昨夜的事,脸“腾”地红了。
大祭司那样清冷矜贵的人,怎么忽然就换了一张面目,好……吓人。
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她本应该很高兴,可心里却空荡荡的,脑袋里也乱糟糟的。
床边放着茜霜送进来的衣服,件件纱衣依旧躺在地上,百里息没说话,无人敢进来收拾。
殷芜将纱衣和玉带拾起,转眼看见那件亵衣挂在椅背上,带着旖旎和放纵的意味。
殷芜“唉”了一声,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平复许久才起床穿衣,一切收拾妥当走出竹林,茜霜和厉晴迎了上来,厉晴给她披上披风,恭敬垂着眼,茜霜有些担忧,不知殷芜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昨夜也没发生什么,不过是摸摸之类的……但殷芜还是觉得羞极,一路板着脸往灵鹤宫走。
快到灵鹤宫时,殷芜看见个人影站在门外,竟是孙泓贞。
他见殷芜从外面回来,上前行礼恭敬道:“家父新寻了一棵百年灵芝,听说有安神之效,特来送给圣女。”
从乌华山回来之后,孙泓贞再没私下见过她,全靠郁宵在中间传递消息,此时他来肯定有事。
“孙公子请在前殿稍后,容我更衣梳妆。”
殷芜回到寝殿,重新梳了发髻,让前殿殿门开着,又让茜霜守在门口。
孙泓贞将锦盒呈上,低声道:“如今一切如圣女所愿,还请圣女保重玉体,家父说近日潜龙卫活动频繁,为防大祭司察觉异常,暂时不要对百里家动手。”
“我在宫中不方便,还请天玑长老多留意。”
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宜太长,简要商量了几件事,孙泓贞起身告退,临出门前又回身,犹豫道:“大祭司虽和百里家不亲近,却始终是姓百里,圣女若要对付百里家,需格外小心谨慎。”
孙泓贞离开后,殷芜回了寝殿,不久厉晴便送了鱼片粥进来,她见殷芜神色有些疲惫,便道:“姑娘用过早膳便睡一会儿吧,大祭司今日出宫了,神教内应该也没什么事。”
鱼片粥很鲜,殷芜胃口大开,吃罢也确实觉得疲累,便换了寝衣,重新散了头发。
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时已经到了下午,外面阴沉沉的下了雨,雨点落在芭蕉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茜霜听见声响掀开了床帐,见榻上的少女娇憨迷茫,手臂撑在褥子上,秀发披散,美得摄人心魄。
她虽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圣女留宿临渊宫却是事实,大祭司他应该也是动心了吧……
“什么时辰了?”殷芜声音有些沙哑。
“申时了,圣女缓缓,别起急了。”茜霜拿了外袍给她披在肩上。
“大祭司他回来了吗?”
“应该是尚未回来。”
殷芜缓了缓,下榻梳了个简单发髻,靠在窗边小榻上看了一会儿杂书,厉晴便端了晚膳进来,是精致的药膳。
临榻的窗子开着,外面雨下得又大又急,殷芜心中有些焦躁,却并不显露,只安静用着晚膳。
那厢百里息处理完事已近子时,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将马车的帷幔都浇湿了,雨滴落在车顶,砸出一声声的乱响。
“大祭司,到了。”车夫在外面回禀。
他下车,辰风撑伞,他接过那伞,淡淡道:“我无事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