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被新月的一番言辞说服了,他抱着她,感动得道:“是,你说的是,我心里只有你,也不能赔给她一个丈夫了,就当我们受的这一切惩罚,都是弥补她的好了。以后我们和她,就两不相欠了宝宝。
这两个人在这边紧紧拥着,互诉了衷肠,像是把心里的负担都卸开了一样。那边的硕塞凌雁等人却没有任何人去理会他们,各自交代了亲随,凌雁也吩咐甘珠和烟卿回马车等待,大家便一起结伴进宫复旨了。
他们都进了宫门之后,落在最后的索额图又趁大家不注意,返回来跟宫门侍卫交代了几句,再度跟上了队伍。
宫门侍卫得了命令,便很负责的到了那仍抱在一起感慨的两人面前,厉声喝道:“宫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努达海和新月何曾被小侍卫这样喝止过,努达海立刻就又要发怒,新月连忙拉拉他,低声道:“我们走吧,既然皇上惩罚了我们,我们就得认了,你也认了吧。”
努达海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就着新月拉扯他的手,愤愤不平的起身离开宫门处。
新月来时是坐的马车,由甘珠和烟卿看着,努达海则是骑马,也是由董学礼将军的随从看管的,他一直的亲随阿山,则根本没被允许前来。现在他们二人要离开紫禁城回将军府,凌雁的马车自然是不会给他们用的,努达海只得去远处大将军那边牵马。
董学礼的随从都是从军营一路跟来的,对于努达海和新月之事真真假假都己了解的清清楚楚,早就对这二人鄙视不己了。原来他们两个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和硕格格,即使被看管,身份在那里,他们也不敢怎样。
如今,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努达海削了爵,降了职,也不过就是个闲散八旗子弟,新月更是直接成了庶人,这些侍卫如今却是再也不怕这二人了。不论是真正觉得这二人有违风化、道德败坏的人,还是只是见风使舵、幸灾乐祸的人,全都不会待见他们。
努达海却没有想到这些,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甚至他的大将军威严都不知道收敛一下,什么都没说就去那些等待的侍卫们那边牵了两匹马。于是必然的,就有几个人上来拦住了他。
努达海立刻一皱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一个小队长用很是坚硬的语气道:“这是军营的马匹,你己不是我军中人,你不能牵走。”
“你!”努达海彻底愤怒了,“你好大的胆子!”
那小队长被努达海这句话也惹到了,皱起了眉,正要开口,他身后一个小兵则道:“还不知道谁好大的胆子呢,勾引和硕格格,我们可不敢!而且你现在也不过是个没品的闲散子弟罢了,还敢跟我们正三品的参将顶嘴,果然不是一般的胆大呀!”
那侍卫阴阳怪气的语气里满满的嘲讽,努达海的脸色立刻涨的通红。
新月一看不妙,连忙拉住努达海:“不要了不要了,我们走回去好了,我们难得终于能在一起了,和你一起,即使走路也是幸福的。而且,也许一会儿阿山就来了呢!
努达海愤怒得不得了,却无资格发泄,这样的情形多了,让他愈加的愤懑,满腔的怒火好似要喷发的火山一样,却只能死死压住,压到内伤。
仍旧不平得跟那些侍卫对视半天,最终他也只能无奈甩袖,顺着一旁新月拉扯的台阶下来,不了了之,同新月转身走开离去。
被他们甩在身后的侍卫们看到这样,立刻都大笑了起来,笑完还又大声得聊着天。“他们还真当自己还是个人物呢!还想骑马?”
“都这样了,还想着在一起,真的男的色,女的荡啊!”
“别这么说,人家那可是真爱。”
“我看那个努达海一定是个傻子,好好的将军不当,非得去爱来爱去,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我倒觉得那格格才是傻子呢,嫡福晋不当去当小妾!”
“哈,这才配啊,没听说过吗,鱼配鱼,虾配虾,乌龟配王八啊。”
……
侍卫们肆无忌惮的交谈声还在继续着,也越说越难听。努达海和新月被这些声音扰的心神烦乱,甚至都没有心思安慰对方,只得握紧了对方得手,一起快步得离开了那里。
第二章 雁飞高兮邈难寻(下)
硕塞和诸将领们去皇上那里复旨,凌雁则直接前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的大殿上除了坐着太后,还有岚烟、娴语两位公主,她们看到凌雁到来都颇为开心,只是太后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
谢了太后赐婚的旨意,太后便赐了凌雁座。开始只是随意的闲聊,太后关心的询问了硕塞的伤势,凌雁照实以答,讲了硕塞受伤前后的事情,岚烟和娴语都听得一惊一乍。后来岚烟和娴语又关切得问起珞琳和骥远,大家又一同讲了一番。
不一会儿,到皇上处谢恩的硕塞也赶到了慈宁宫,接着便不可避免的说起了新月之事。
硕塞向太后谢罪道:“臣未能完成太后嘱托,请太后责罚!”
凌雁也自责认错:“雁姬也辜负了太后的期望,没能早早把新月带回……”
“唉,算了。”太后叹了口气摆摆手,“这都是哀家没料到,那丫头居然那样胆大不知羞耻,更加没想到把她关押在皇宫里还不能断了她的念想。如今大错酿成,皇室颜面荡然无存,若不是念在端亲王一家为国捐躯,她这条命也别想保住了。新月的事情这样解决,哀家已是给了她很大的恩典了,虽然贬了她为庶民,也降了克善的级,但这也还是看在她阿玛的份儿上。不然她这罪,这样处罚还真是轻的,就这样,娴语她阿玛还不满意呢。”
太后这番话很是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凌雁听得有些不习惯,颇为尴尬得点了点头。
太后自然看出了凌雁的表情,缓了缓语气,不再那样严厉道:“雁姬,如今哀家给你和硕塞指了婚,咱们也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拘谨。”
凌雁听太后这样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听出太后语气里虽然还是带着威严,但也果真有些真诚,便笑笑答:“是,太后,雁姬明白。”太后毕竟是一朝太后,即便是真心的欣赏凌雁,也不可能完全放下身段。此刻太后的所为,在凌雁的感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