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问晚上淋雨回来的,身上湿湿黏黏很不舒服,他把手机扔床上准备冲个澡,拉开浴室门一脚踩进了水里。
积水漫过他的脚踝,他轻车熟路找到水闸关掉,然后给房东打电话。
房东那边很吵,羌问说了三遍他才听清。
“什么?又漏了?行,我明天白天找师傅过去看看。”
“嗯。”
夏桢回去的时候店里还有客人在,表舅忙着呢,她窜到咖啡车那边,盛有鸣在擦杯具。
“店里一般几点关门?”她问。
“平时七八点就关了,暑假一般十点打烊,今天收拾好估计要十一点了吧。”
“好晚,”她从台面上捡了一颗青提扔进嘴里,“你忙吧,我先上去了。”
“再拿两颗吧。”盛有鸣端起青提。
夏桢抓了一把:“谢啦。”
“不用谢,你表舅花的钱。”
今天白天天气晴朗、惠风和畅,入夜之后的一场雨驱散了热意。
夏桢洗完头出来,老夏同志弹来视频,她来西市有几天了,她爸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还有点不敢接,生怕俞女士窜出来把她一顿臭骂。
“呼叫桢桢,呼叫桢桢!”
“怎么了,”她把手机扔在床上,站在床边擦头发。
老夏关心她:“在干嘛呢,这几天过的开心吗?”
“刚洗完头,挺开心的啊,”她用毛巾包着头发,拿起手机走到梳妆台那儿,“你今天没跟俞女士去散步吗?”
“我们回外婆家了,你妈、外婆、小姨、还有舅妈四个人在楼下搓麻将呢。”
“你没跟她们一起吗?”夏桢聊着天,从化妆包里拿出一片面膜敷上。
老夏一笑,眼尾几道皱纹堆在一起:“她们嫌我菜,把我踢出局了。这两天汾春又下雨了,西市天气应该很好吧。”
她往窗外一看,叶子沙沙响:“还在下。”
“你那边也下雨啦?”
“白天没雨,”她关上窗,隔绝了那阵阵窸窣的声音。
父女俩寒暄过后,老夏说明来意:“你妈知道你跑了以后非常生气,断了我两个月零花钱,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救,当然救,借多少?”
他们家的财政大权掌握在俞女士手中,家庭地位自然是俞女士排第一,其次是夏桢,然后是他们家的金鱼,最后才是老夏同志。
虽然俞女士管她管的严,但是在零花钱上从不吝啬,一个月给不少并且自由支配,俞女士从不过问。这些年她的小金库攒了不少,而老夏同志恰恰相反,被拿捏得死死的。
“不多,”他比了个二。
“两千?支付宝还是微信。”
“不挑,谢谢我的贴心小棉袄。”
“不谢,记得把我妈哄好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收到钱后,老夏又问:“你之前不是和我说暑假要和温滢去西北的吗?怎么突然又想去找表舅了。”
温滢比她高一届,她们原本计划今年暑假走西北大环线,但是情况有变。
今年五月底温滢决定考研,目标还是北大。从她决定考研那天起,夏桢一次也没见过她,听说她成天泡在图书馆学得废寝忘食。
为了支持好姐妹,夏桢出发前特意给她买了六盒安神补脑液还有鱼油,让她安心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