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愣了愣,偏头在心里算了算,“那个我查了一下,你这顶楼的公寓现在差不多二十几万一平吧?面积应该有五、六百吧?算起来也是上亿了,租金一个月多少啊?”
“三十万?”沈来没有概念地随便估了价,摸着下巴道:“我这把年纪了一晚还值一万?”
“挺有自知之明的。newtianxi”周既讽刺道。
沈来点头道:“是啊,所以大爷你决定就好,没我发表意见的地儿。”
最终周既还是买了虾,水煮虾实在太方便做了。
沈来完美地保持了一路不提意见的原则,最后手里却被周既塞了两袋购物袋提着,他自己真的像大老爷一样在前面插着裤袋走着。
沈来也没反抗,提着就提着呗。
一直到电梯里周既才问,“以前让你自己提自己的包,你都要抱怨,现在怎么改了?”
沈来老老实实地道:“那时候年轻,现在老了,新陈代谢差了,提重物的时候总想着提的这包能消耗卡路里,所以特别安慰。”这是真话三十岁的女人要保持身材,付出的将远远比二十岁多。
“沈来你说话非得夹枪带棒是吧?”周既火大地道。
沈来耸耸肩,将购物袋放到厨房的岛台上,转身去沙发上坐下准备玩手机。
周既一边把东西收到冰箱里一边道:“还不来帮忙?你自己不晓得你肉偿也不够吗?”
沈来撇撇嘴放下手机重新走进厨房,“陈姐今天不来帮忙吗?”
周既道:“她双休。”
看来是只能自己摘菜了,沈来认命地在岛台边站定,看着周既洗虾,然后问道:“周既,现在外面一般什么行情啊?你睡过的最贵的多少钱一个晚上啊?”
周既扫了沈来一眼,他跟她是讨论这种事的关系吗?“国外如果不是明星或者有其他名气,纯粹的高级应召的话,大概一晚五、六千美金吧。”
沈来吸了口气,“这么好赚?”
周既看了眼沈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沈来点点头,“那你尝过鲜没有?有的吧?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周既眯了眯眼睛,知道沈来跟自己讨论这个是什么目的,不就是变相打击和贬低么?她以为她就是什么好鸟了么?
周既不说,沈来也就没再问。虽然的确是有目的才说这些话的,但沈来还是真有点儿好奇的。她一边摘菜一边看手机,微博里有推送,说是一富婆给鸭子庆生送了二十八万,评论区人都叫嚣着要改行。
晚上推送又有了新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说那富婆是刷老公的卡送礼的,结果被发现了。
沈来吃吃地笑出声,顺手接过周既递来的剥过的大虾塞入嘴里。
“笑什么呢?给我看看。”周既道,他擦了擦手拿过沈来的手机看,然后完全没t到笑点,心里倒是觉得自己挺英明的,当初得亏是让沈来净身出户了。
沈来拿回自己的手机,乜斜周既道:“是在庆幸让我净身出户吗?”
周既点点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
虽然彼此说话都还是夹枪带棒,但却有种奇异的平衡,沈来和周既谁也没去打破。
小半个月的日子一溜烟就过了,周既坐在沙发上,膝盖上隔着文件,侧头看了看不远处习惯晚上画图纸的沈来。
这些日子他不找沈来说话,沈来是绝不会主动的。一回来不是回房就是去露台上的健身区或者画图纸,称得上是完美的不惹人嫌的室友了。
不得不说,这样淡淡的相处比以前好多了。以至于周既有时候都会想,沈来要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那真就完美了。不过却也完美得不像沈来了。
哪个男人不想有个完全不爱说话,丝毫不无理取闹,不会电话紧迫盯人,却美得让人看着就觉得洗眼睛的女人?
周既索性放下文件走到厨房给沈来倒了杯水。
“谢谢。”沈来接过水杯,然后感觉到周既的手放在了自己肩颈出,更是舒服地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