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焉放走了古壁仙,回来时果然有人呈献月宫天子,先与群雄找到了被囚禁的群雄,然后按照月宫天子上所载的心法,依次给人解除了‘仙人帖’的限制,之后不待群雄感激,辞别了屈云等一众兄弟,信马游缰,忽焉已久,不觉行到了辽河之畔,目睹滔滔大江,汹涌南去,不禁羁缰驻马,仰天长叹。回想起昔日与荆牧、卓北庐三人在段国插箭结义,眼中弹泪,凄然无语。
正在这时,官道上突然扬尘飞来一骑,马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衣,背束长剑的绝色少女,她行到辽水之畔,遥遥见慕容焉负手独立,伤怀仰叹,轻弃剑客如埃尘,心中不由暗暗一震,立刻甩镫下马,纵身到了迢递江沂,一派幽凄神色,妙目怜惜地望着他,不敢上前打扰。良久,轻蹙双眉,方自低呼一声。
慕容焉没有回头,已道:“你是西门……汝鄢冉冉?”
那少女赧然颔首,但猛地想起他并未转身不能看见,又抬起螓首幽幽地道:“慕容大哥,是我……”
慕容焉闻言,微微一震,落索地道:“你不是回中原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汝鄢冉冉眼眶中的泪水潸然垂落,口中却一笑道:“焉大哥,你……你真的连看我一眼也讨厌么?”
慕容焉长咽口气,缓缓转身,却已看见汝鄢冉冉泪光潸然,万般幽怨地凝注着自己,不觉一叹,心中怜惜地望着这个少女,道:“冉冉,你……你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到此地?”
汝鄢冉冉一望见那梦里依稀的眼神,芳心剧颤,再也忍不住地冲过去,一头扑入他的怀中,美眸中泪珠簌簌掉在他的身上,她不停地耸动香肩,万般委曲,一泻而出,泣不成声地道:“焉,我……我只想再见你一面,不要让我走,不要让我走……”
慕容焉手足无措,见她如此痴心,心中怜惜已极,良久,轻轻地拍她香肩,却不料如此一来,令那汝鄢冉冉哭得愈痛,紧紧地抱住他不放。慕容焉轻轻将她推开少许,温柔地替她擦拭清泪,轻轻整理她的青丝云鬓,道:“冉冉,你……你还是回中原吧。”
汝鄢冉冉倏抬螓首,睁着一双血红妙目,道:“焉大哥,我若是说出一事,你……你怕是永远也不会让我走了……”
慕容焉一怔,道:“冉冉,你指的是什么事?”
汝鄢冉冉樱口数张,屡次欲说都知又不知如何启齿,最后终于一咬贝齿,道:“焉大哥,你……你不是一直在怀疑陈逝川前辈的死么,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慕容焉闻言,猛地一惊,眉细鼻尖,透出一种威煞之气,紧紧抓住她,道:“什么,你……你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汝鄢冉冉被他一把抓得生疼,不禁轻颦蛾眉,慕容焉见状急忙松手,依然迫道:“冉冉,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汝鄢冉冉点了点头,道:“他是我杀的。”
“什么,你说什么,陈前辈……陈前辈明明是死于一种无形的暗器之下,你……”
“那种暗器叫蚤鳞箭,乃是我师门的不传绝技……”
慕容焉骇然大震,猛地踉跄退了几步,骇然地瞪着她,不相信地摇头,哺喃不信。
汝鄢冉冉花容憔悴,突然出手如电,几点寒星体轻蚊翼,形微蚤鳞,一闪而没,忽焉打在慕容焉身旁的一棵树上,慕容焉眼力何其厉害,果然见几点蓝色的冰沫、冰针“夺!夺!”地钉在那棵树上,一闪而逝,不足片刻,那棵树立时蔫了,树上为数不多的枝叶,纷纷卷了起来,不久便簌簌落下,实在骇人得很。
慕容焉惊得目瞪口呆,道:“这种暗器是用阴毒的真气将手中的汗凝成冰针,那汗便吸收了阴毒的真气,打在对方身上,立刻融化在对方的血液之中,顺着血液流到心脏,渐渐地毒发身亡,而那毒冰暗器融化掉后,在人体内丝毫不留任何痕迹,所以怎么找也找不到踪迹……”
汝鄢冉冉点了点头,道:“当日我正是用此暗器伤了陈逝川,他才在群雄重围之中不敌,焉哥哥,你不是一直要找出那个凶手么,现在这个人就在你眼前,你……你杀了我吧……”
慕容焉突然脸色转沉,眸现杀机地凝注着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