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没动脚,“我……是不是没说清楚?我不会去到重重宫墙内,我……不愿做皇后。”
她扯了扯嘴角,“当然,若圣上一意孤行,我也只能遵从。”
凤北诀回头看她,“我知道,走吧,黄杨县的地契房契我都替你保留着,云裳和月瑶一直等你回去。”
安舒眼眶一热,情难自控,差点当场嚎啕大哭。
“对不起……”她声音如蚊,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凤北诀几不可闻叹息一声,“你在此处冒名顶替,多有不便,不如回归本身。”
“好。”安舒低低应声,“我与朱浩然交接一下,这店里还有许多食材,不能浪费,让他带回去吃了。”
朱浩然没有走远,一直在门口侯着,亦蓝出门便将他叫了进来。
安舒絮絮叨叨与他交代了许多,最后将钥匙递给他。
秦训将孙家父子提到跟前,“陛下,这二人如何处置?”
凤北诀眼也没抬,“罪不至死,去舌留命。”
“皇上饶命!”孙家父子泪涕横流,头磕得砰砰直响。
秦训腰间的匕首抽出,走向孙家父子,“聒噪,命已经留下了,不要再叫嚷。”
安舒拉住秦训衣角,看向凤北诀,“陛下……门口人来人往,不要吓坏了百姓。”
凤北诀面无表情,“舒儿的意思,是要放过二人?”
“嗯。”安舒点点头,面上有几许忐忑之色。
凤北诀还是从前的凤北诀,人命在他眼里,与泥地里的臭虫毫无区别。
秦训停下动作,凤北诀略一颔首,便往门外走。
朱浩然骂骂咧咧去给孙家父子松绑,“算你们运气好,我阿姐良善,不然你们舌头都被拔了!还不快滚!”
安舒看着凤北诀宽平却单薄的后背,心里愈发难受,低头匆匆跟上。
是她无用。
马车与马匹由侍卫牵在街头,一共两架马车,来时凤北诀一人独坐,姜氏与安屈和同乘,亦蓝骑马随行。
此时返程,多了安舒与秦训,秦训可以骑马,安舒只能坐马车。
安舒跟在姜氏与安屈和身后,却被安屈和拦在马车下,“阿姐,这马拉我与娘亲就够累了,你再上来拥挤不说,马还凄惨。”
说完,便催着马夫赶马。
安舒:“……”
这小子,还跟她来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