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被她的想法惊到了,她不可置信地摇头。近些日子听喜桃念话本子,连带着她的想象力都丰富了不少。
“过来解了这个结。”苏安悦指了指中间纠缠在一起的头发。
暖春这才理解到苏安悦的意思,她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将结解开了。
解开了结,苏安悦揉了揉头皮,这才觉得自己彻底解放。
她还记得那本册子,趁着赵鹤洲不注意,跑了过去将册子藏在袖子中。
赵鹤洲见着了,但他没说话。
夜里,天色暗沉,坤宁宫一片寂静。
苏安悦依旧将赵鹤洲赶走,她一个人在房间内睡的正香。
从窗户处爬来一个黑衣人,在这夜里依旧热的慌的天气中,他穿着黑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蒙着黑布,头上戴着黑色帽子,只留一对琥珀般的眼珠子在外面。
他从窗户处进去,熟练地找到苏安悦藏册子的地方。
他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眸子额外闪亮。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在。
先前苏安悦藏册子时他就见了,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下午他一直在坤宁宫赖着不走,没给苏安悦将册子烧掉的机会。
苏安悦虽说不乐意瞧他,却也没有办法将他赶走,毕竟腿生在他身上。
只是他不受人待见,苏安悦吩咐了所有宫女都不准搭理他,让他一个人待着。
宫女都是坤宁宫的,自然知晓自家主子是谁,说不搭理他就不搭理他,各个都有志气的很。
赵鹤洲一个人坐着,竟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不用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有明争暗斗。
抬眸就能看见苏安悦的身影,他就满足了。
或许他该庆幸,苏安悦还是留了条板凳给他坐着。
起火烧册子需要时间,赵鹤洲缠着,将苏安悦大半时间都给占了,没给苏安悦烧火的机会。
苏安悦只能趁着吃晚饭时藏了册子。
现下他果真在箱子底下翻到了册子。
册子被箱子压的平整,看起来薄薄的一册,里边像没什么东西一般。
拿到册子的那一刻,赵鹤洲心才安下来。
近些日子不可控的因素好似很多,苏安悦突然对他改了脸色,前朝也有些个不安分的。
虽说这些都能解决,可还是需要费一分心,近些日子他也因为这些很伤神。
他天性便是安全感不足的人,去了南朝当了几年质子,每日过着那般生活,让他的性格更加多疑敏感。
平日里在苏安悦这边没有表现出来。可实际上,他见着苏安悦与他人多说几句话,心里就醋得慌,情绪不断翻滚,下一刻就会爆炸。
天知道他是怎样忍住的。
他多想把苏安悦圈起来。可苏安悦不是金丝雀,她是天边的太阳。就连他能靠近,也是上天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