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之后,连一眼也不敢多看。
“那嬷嬷呢?方才心急着,现下怎么不不见人影?”苏安悦往旁扫了一圈,没见着人。
“指不定在后偷懒,快到了。”赵鹤洲有片刻心虚,只一瞬脸色便恢复正常。
只是一个嬷嬷,苏安悦也没记在心上,听赵鹤洲提醒,往前看了眼,果真快到慈寿宫了。
苏安悦百无聊赖地摆弄了一番指甲上套着的镂空嵌丝玉制护甲,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
一双白皙细腻的手交叠着搭在腿上,手上的白玉护甲非但没有掩盖住她的光芒,反倒衬得那双手更加修长白嫩。
白玉是上好的冷玉,镂空的花朵看着像是牡丹,即使是在夏季,套在手上也不会觉得闷热。
牡丹花镂空的地方工艺复杂,厚薄适中,多一分则显得厚重,少一点则太过单薄。
在苏安悦手中,镂空的白玉牡丹似乎要开出一朵更盛大的花一般。
慈寿宫到,苏安悦将手敛在衣袖底下,取下指甲套握在手中,正大步迈进慈寿宫时,却瞧见身前的一双手往她面前伸。
那手朝她摇了摇,袖口也随着摇动,苏安悦不明情况地看着,半天没动静。
等了好半晌也没反应,赵鹤洲扭头,眼中撞进一个低着头的脑袋顶,他往后退了一步,将苏安悦拉到身边,“走罢。”
苏安悦“哦”了一声,大步走着,不久就走到了赵鹤洲的前头。
她先见到的太后,赵鹤洲跟在她的身后,比她慢了一步。
首先见到的是她,太后也没有那么收敛。
她不像往日那般和善,冷着脸皱着眉。虽说看起来凶狠,却又真实。
也不知为何,苏安悦打心底觉着,太后本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如笑面虎一般的太后虽说在笑,可里头却透着几抹凉气。反倒是冷着脸的太后,气势没那么违和,显得自然一些。
听见门外动静,太后幽幽地将目光放在门外,视线随着苏安悦的移动而移动。
瞧着苏安悦对她并无半点尊重,她咳了咳。
苏安悦被咳嗽声吸引,她微微皱眉,袖子遮了遮嘴,“母后嗓子不舒服就喝些药,好得快。”
太后:“……”
赵鹤洲跟在身后,恰巧就听见这话,他不像苏安悦那般遮掩,就着尾声笑了起来。
笑声爽朗,太后却气红了脸,一时半会竟分不清是不是这俩人故意拿她当笑话。
她看向苏安悦,却发现她似乎是认真的,眉头轻皱,捂着嘴的袖子底下似乎藏着一双嫌弃的脸。
太后不知晓,苏安悦是憋笑惹的。她知晓太后的意思,可她偏不让太后如意,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模样,让她一人咳着唱独角戏。
“母后,听说表妹生病了?她现下如何?”苏安悦笑够了,放下袖子,露出笑容还未来得及褪去的脸。
“哼,你倒是速度快。”太后袖口一甩,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