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起见,每一队要有一个懂得规矩的人来领路。薛嵩推辞说自己没有来过,所以被安排与邱禹修一路。
一楼无处隐藏,他们只得先到二楼贵宾座磨蹭一段时间然后再开始搜索。
易剑之虽从未来过青楼,但也学着乔也伦有模有样的出手打赏,随后才在一组椅子坐下。
这一举动引得林雪竹杏目圆瞪,十分不满。
贵宾座处闹哄哄一片,数名俏婢在六、七组客人中来回穿梭,侍奉周到,调笑不禁,春意盎然。
侍候他们的是个叫一个颖姨的老、鸨,虽是半老徐娘,但仍是风韵犹存、饶有姿色,只看她的风姿,便知年轻时也是一个大大的红牌儿。
颖姨见除这黑肤少年外的另外二人皆是面容俊美男子,尤其是那个个子稍小的长的漂亮的出奇,如此人材,还是首次遇上。
一对美目差点射出*,笑脸如花道:“三位公子是否是头一次来这里?”
乔也伦熟练的接过俏婢奉上的香茗,品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笑嘻嘻道:“什么事都有第一遭的,今次这第一遭便遇。像您这么迷人的美人儿,我们前生说不定曾是夫妻哩!”
颖姨听得掩口娇笑,花枝乱颤道:“这位公子真是懂得哄人,小心奴家不磊位女儿的怨怒,要先来缠死了你这个冤家……”
易剑之见乔也伦这般花丛老手的模样,心中好笑,旁观不语。颖姨哪里肯放过他,美目扫来,媚眼连拋道:“你瞧,这位公子就比你文静多了,不过一样是那么让奴家意乱情迷。”
乔也伦软瘫椅上,哂道:“情迷是应该的,若让这小子到了你床上,你看他还能装出现在这幅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吗?”
见到易剑之涨红了脸,颖姨笑得乐不可支。探手过来拍了拍乔也伦大腿,喘着道:“公子现在已经这样了,到了床上岂非要弄死奴家吗。”
林雪竹美目凛若寒霜,示意他再说这些话,教坏了他的师弟。
乔也伦心中苦笑,却也生出了畏惧之情,便伸手给了颖姨几两碎银,悻然道:“我与这二位听听曲儿,待会儿有需要了再叫你。”
颖姨识人无数,自这一席对话来看,自然看得出今天来的几位都不是专程找乐子的,既然的了银子,也不想追究这些,便悻悻而退。
直至申时,欢客们才渐渐退去,各自带着姑娘回到了房中。
窗子里透出了温暖的烛火,易剑之与林雪竹正准备附耳探听屋子里正在进行什么的时候,里面传出的声音却另两个人一时之间愣在了那儿。
两人的脸颊俱是红透。
那是一声声女子娇、喘的呼吸和男子畅快的呻吟,表达着他们因为欲望以及欲望的满足而产生的最普通不过的感官享受。
如果这种享受,是属于一对正在热恋的男女,或许还可以免除它的一些赤裸裸的表象上的难堪,但此时此刻,这种享受却是同时属于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
林雪竹暗骂了声:“无耻。”连忙别过通红的俏脸,再也不敢偷听。
易剑之赶忙远离了这罪恶声音的源头,他这种声音感到尴尬脸红,不仅仅因为他还从未体验过所谓的巫山夜雨,更因为他本能的把这种声音理解为一种邪恶的无克制的纵欲,这在他纯洁的心灵中,简直犹如魔鬼的牙爪。
他们远远的走开,正要走出后院的时候,楼上的那间屋子,忽然开了门,他们警觉的迅速躲进一个角落里,在这儿又恰好看到了从屋子里走出的一个人。
易剑之几近惊呼了出来。
“浮千影!”
此人正是当日在涡将易剑之打下山崖的浮镖头。
那日之后,易剑之醒来时,他苦思冥想也实在是想不透浮镖头为什么要加害于自己,也搞不懂浮镖头为什么一幅魔头的打扮。
如今,他又看到了浮千影淫邪无耻的一面。
浮千影,曾经是一个敦厚纯良的汉子,为了兄弟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在其他镖局的色诱之下无动于衷。对待易剑之更是疼爱的无复以加。
他定要探明白是什么让浮千影改变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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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两路人都是没有在崔阳楼中找到可以之处,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此刻,苍穹如墨,环盖大地。
几点寒星在夜空中闪烁不已。
仰躺在二楼尽北,江南厅床上的易剑之眼皮下的眼珠子正不住翻滚。
他正沉浸在梦境之中。
…………
陡绝的岩石上,树根盘结。
转过山缺来,一片青草地,参天的树影无际,树后一座弯弯的石桥,桥后两个俯蹲在残照里的石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