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坐在地上,侧着头,头发凌乱,胸口剧烈起伏着。
“嗨喽你还好吗?”
我白了方愈一眼,“他看起来很好嘛?”
方忈上前叫了他几声,“胡古苦,你咋了?”
见他没反应,方忈推了推他。
只见胡古苦一抖,手抬起又放下。
“你到底怎么了?”方忈说着想扶他起来。
“别叫他,他听不见了。”方恩说着,用手电筒往他耳朵照了照,像是爬出了什么,方恩一撇,落地踩了一脚。
我上前发地上的是一只半截大拇指大的血红蚂蚁,给方恩一踩爆了一片的红水。
“他应该挺难受的。”我感慨。
我看向胡古苦的脸才发现他没有带义眼,而且另一只眼睛也不见了,血水从眼眶里流出,脸上的被翻出的皮肉更多了。
他在这里到底做了什么?
反正他现在还没死,我就在他手掌上写了个“?”。
虽然不知道他懂没懂,却只见他把头转向我,那双空眼仿佛是能看见我一般,他像是思考了一会,嘴唇开始吃力的闭合。
“他要说什么?”我侧耳听着,但他说话像用嘴巴喘气,听得出是在说话,但不知道说的什么。
“他好像一直在重复一个词。”我看着胡古苦说道。
“是不是在叫梅曼蔓?”方愈说着也把头凑过来。
确实有可能,毕竟他好像就梅曼蔓一个家人了,这个时候想见自己妹妹也正常。
“不是,看他嘴形就知道了,叫曼蔓应该是快速闭合,而他却在努力的张嘴。”方恩说着,挤走我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胡古苦,嘴巴也跟着他一闭一合。
见他这么认真我也不好意思打扰。索性打量起我们身处的地方。
刚才方忈说的光就是我们头顶上的一盏油灯,一根绳子钉在墙上,灯在绳子上晃晃悠悠。
这的东西很少,地上一张席子,边上摆着两个麻布袋,就是全部。
方忈和方愈正坐在席子上,皱着眉,对着手上的纸看起来若有所思。
我走到那两麻袋边,发现已经被人打开过了,里面全是一些像是陪葬品的东西,不过品相都不好。
这曾经有一个盗墓贼来过?那为什么拿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还放在这?
“方想,你认识这人吗?”方愈说着举了一张照片在我面前。
我接过,照片没有保护膜,已经受潮了,但是还能看出这是一张合照。
照片上四个人,能认得出的只有我爸,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偏小的我猜是胡古苦,那搂着他肩膀的就是他爸了,但最边上这人我实在没什么头绪。
不过可以看出拍摄地点是在一座庙前,看样子应该是我们头顶上的姑娘庙。
照片翻过又是熟悉的字体。
1994年9月27号
难道这洞是我爸和文挖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直接找到墓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猜最边上的是文,对了这哪找到的?”我转头问道。
方愈指了指边上的麻袋说道,“就那找到的,除了照片外还有几张纸。”
我坐在方忈边上,看了看那些揉得皱巴巴的纸。
这东西没什么看头,写的就是几月几号在墓里发现了什么。一连几章都是。看起来像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