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天性好斗,打架受伤是时有的事,诞生于混沌之际的龙种更是如此,故而,早早练就了恢复力极强的本领。
伏寂处在完善龙体的成长阶段,也是恢复力最强的时候,就算缺胳膊少腿,转头吃些灵草补药,过些时日就能重新长好。
盛棠不知这些。
人修没有如此变态的强健体魄,她以为萧楚润宁愿削骨剃肉,落个手残也要摘下锁灵镯,怒急交加,恨不得拿起之前的铁锤敲他脑袋。
“你以后不想拿圣悯剑了是不是!”盛棠咬牙切齿,拍开少年按她睫毛的手指。
冷静下来后,盛棠沉着脸,找来些干净的水。
伏寂到天清宗有半年,对宗门中的翘楚萧楚润与其佩剑圣悯,皆有所耳闻,天川边,萧楚润还曾将圣悯掷于他相助。
想起那把充满清圣之气的长剑,伏寂神色莫名。
剑不错,但不适合他。
她提及做什么。
伏寂对法器要求很低,毕竟再尖锐锋利的刀刃,都比不上他的龙鳞。
如果他成年的话。
感受到自身此刻的羸弱,连竹片都能穿破防御的大反派,难得抿唇安静了会。
盛棠冷着脸将手帕打湿,正打算扔给对方,抬眸看到被清冷月光笼罩起来的少年,乌发素衣,垂着一根根纤长的睫毛,浑身弥漫着一种好似孤寂落寞的味道。
盛棠撇了撇嘴。
就这还人间小太阳呢,走哪哪乌云密布,阴风森森才对。
冰凉的触感落在伤口,伏寂下意识缩手,手腕却被紧紧捏住了,他眼神阴郁的看去,盛棠瞪着更大的眼睛回视,瞧着比他还凶。
“”
盛棠以为清洗伤口,对方吃痛,幸灾乐祸的扯起嘴角:“现在知道疼了。”
她说着,又用沾水的手帕在他淌血的地方狠擦了擦。
伤口被冲洗干净后,深处露出森森白骨,盛棠用了些力的手一顿,片刻放轻了些。
有种疼,叫看着就疼。
盛棠眼皮一跳,打小的习惯让她几乎下意识张了张嘴,朝伤口处吹了口气。
十指连心。
嘶,萧楚润一定是木头人!
一直盯着她的伏寂,睫毛忽地一颤。
盛棠身形纤瘦,脸也小,但并不瘦得过分,脸腮有些软肉,吹气的时候,雪白腮帮不由涨了起来,鼓鼓的。
从她唇间吹出的气,拂过伤口,带来了舒适的凉意。
原本疼痛似乎一下被吹散了。
伏寂心头涌起些许异样,鸦羽似的睫毛向上掀了掀,将手抽了回来。
玉简在袖下闪了闪,盛棠从储物袋摸出个药瓶放在地面,将竹片收走,来到屋外廊下。
当魔尊不容易,尤其是手下势力强大,自己还是冒牌没有原主强大的时候。
如履薄冰。
贺余被盯得紧,只有这个时间,能用玉简悄悄联系她:“明夜我要干票大的!”
魔宫内,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稍有些眼力劲的,都发现南冥王和北玄王两大护法,自天川归来,便对苍翼魔尊态度不同,蠢蠢欲动。
原主魔尊都不一定是对手,何况贺余。
他打不过,穿来之后一直以来虚与委蛇,时不时被两护法按头威胁,眼见魂穿的日子到了,打算出口恶气,在跑路前,给南北两王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一雪前耻。
盛棠回头看了眼房门:“我明晚也要干票大的。”